这天晚上有课,段马克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,一开门,黑泡儿音乐震耳欲聋,就看到王杰森站在镜子前,梳上了大家都夸他帅的浪奔头和穿着显身材的条纹西装,旋转着给自己花式喷香水,看样子是又跟人约了去夜店。
还不止如此,金有谦和斑斑也在,同样穿得西装革履,跟王杰森一起搔首弄姿,特别是斑斑,穿上了他的社会鞋,里面垫了多少不得而知,外增高目测至少五厘米。
三人见段马克回来了,立刻关掉了音箱,斑斑和金有谦一人一边接下段马克手里的包,狗腿极了,睿智如段马克,看得出今天的王杰森比往常更加心虚。
“嘿……段儿,回来啦?”
段马克没说话,冷漠地盯着他哥几个,看他们又打算弄出啥花儿来。
金有谦搓着手问候:“王爷,辛苦了,累了吗?没累的话……”
“累了。”段马克几乎不会打断别人的话,但这种时候他知道没必要跟他们客气。
斑斑也跟进给段马克揉肩膀:“段段哥,你瞧,累了才更应该去放松放松。”
“文王你这话听着像要去大保健。”王杰森插话。
一把推王杰森到一边儿去,金有谦啧了一声,想这人哪能这么不见机行事呢。
躲开斑斑的挽过来的手,段马克让他们有话直说。
“这样的,先声明完全是出于同窗友谊,我们几个对此没任何想法。”斑斑拍着胸口保证。“晚上跟其他学校有个联谊,虽说我们三个已经够帅了,但加起来都不及段段哥你。”
王杰森又打岔说别算上我,我比你俩帅多了,又被金有谦捶了一下。
“王爷能要赏光跟我们一起去,必定让那污浊的场子蓬荜生辉。”金有谦真诚的假笑着。
当然段马克不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,他看着王杰森,很平淡地命令到:“王嘉尔,你交代。”
“哎……”被叫到全名王杰森腿就软了,大有小时候被父母和老师叫的惊心感,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腰,“他们禽兽啊!拿着你的照片去跟人谈的联谊,我阻止过了,真的,马克哥哥你可信我!”
冷眼看着他,心说信你才有鬼了,照片八成都是你提供的。
“王杰森你不要脸!分明是你提出拿王爷照片去钓的!王爷您别信他!”
瞟了他一眼,段马克冷冷地说我不信他难道信你?一句话堵得金有谦差点喘不上气,直拍胸口翻白眼摇头。
“段段哥,你去那里什么都不用做,就跟杰森哥在一边儿站着都行。”
王杰森拉他,意思是我夜店小王子怎能去了什么都不做,被斑斑瞪了回去,有什么不能先把段马克骗去再说吗。这次总算识相了一回,王杰森配合着用大眼睛去求段马克,水汪汪的,硬是给自己憋出了几分楚楚可怜。
几人僵持了一会儿,败在王杰森眼神下的段马克叹了口气,说没正装,去了也不像样。
“文王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有备而来,都是套路。
“你们先去把场子热好,我给段段哥打扮打扮随后就来。”斑斑让金有谦拿上一个U盘,“里面是今晚要放的音乐,你拿去给康师傅。”
按他们的说法是,反正都是禽兽,不如做个衣冠禽兽,这次包场联谊参加的女生随意,但男性一律正装,在灯光下好歹人靠衣装能加分。斑斑是学服装设计的,但段马克对他的品味(特别是鞋)不敢苟同。

当他们到包场的店时,已经有不少人,都是帮忙组织这次联谊的男性同胞,金南俊看到赶紧招呼他们。
“咋这么慢,文王说他负责的音乐呢?”
“这里这里。”金有谦拿出U盘递给了在电脑旁的康男。
胳膊肘拐了一下王杰森,金南俊问你们家天仙儿在哪儿,可别没拐来,到时候要投诉我们散播虚假消息被削的。
“文王在给他打扮,他再好看也总不能穿个T恤大裤衩人字拖来。”
“哎哟喂,你们过来过来,文王老师这歌单能行吗?”康男叫他们过去,“他当今晚是同志之夜专场呢?全整麦当娜碧昂斯凯蒂佩瑞之类的。”
“就你心思弯,将就用,这么多姑娘谁会往那边想,炒热场子就成。”
差不多十一点,更多人陆续进场,女孩儿们都精心打扮了一番,在Crazy in love打头阵的音乐中羞涩的扭动身躯,放得开的在舞池中。男生们穿得比平时正经,现下更是在心中盘算着行动时机。但久经战场的王杰森和金南俊当仁不让,已经站在了舞池中央,这边勾搭一个,那边撩一下,好不快活。
这次邀请的人不少,连向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小崔师傅也戴着他的大帽子来了,还有向来不对盘的林在范和朴珍荣也前后脚到,他们经验不比王杰森老道,都还很生疏的拿着饮料在边缘晃悠。只不过后者会在相遇时交换几个白眼。
热起来的舞池下了不少人,音响里唱着california girls we re undeniable,金有谦挤到已经忘乎所以的王杰森旁边在他耳边吼:“你家california boy还没来!已经有人在问了!打电话催催不?”
“催也没用!我猜是文王照镜子照出感觉了!天仙儿是在等他!”
完全能理解是怎么回事,金有谦陷入了绝望,不敢回头看其他的组织人,干脆也赖在舞池里不上去,凭啥你们玩得欢我一个人上去找削。
康男看差不多该切音乐,想顺便喝口饮料,手滑,点开了Vogue。
巧的是这时,斑斑推开了夜店大门,在Vogue相对平缓的前奏中走来,巧到让人以为他是算好时机现在才登场的。但任由斑斑走天台似的步伐,多数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后——穿着正装被斑斑从头到脚打扮了一番的段马克身上。
上一刻还跟自己贴身热舞的姑娘们注意力全都被段马克夺取,金南俊也瞪着段马克,拍了拍同样傻愣住的王杰森。
“失策……失策了这是……”
“……他、他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……”王杰森说话都有些结巴。
“可谁他妈想到能风骚成那样儿,我们这些靠才华搏出位的要怎么跟他拼脸?”





当初各大学校哭着喊着要段马克,致使他成为近几届来的民间传说,部分男同胞都曾批斗过学校的肤浅,干这行吃青春饭能撑几年,才气和内涵才是最重要的。
众人惊觉情况不妙,比预计中还要危险,几个策划组织人围成一圈儿想对策。
“当初是谁提议让段马克来的?”
“现在纠结这个有意义吗?问题是就算段马克高岭一支花,也闹不住蝴蝶要去接近他,你我这些树根草皮,没胜算。”
“可段马克他不是……”大家一齐看向王杰森。
转了转眼睛,王杰森躲到金有谦身后,装傻。
“我们学校的都知道,但其他隔壁校的姑娘们不知道。”
“只有这样了,”最后是金南俊拍板定音,“为了大家的幸福,组织决定牺牲小王同志。”
“操!司机不带你这样的!”
被抛弃的王杰森还想反抗,却被这几个比他个子更高更壮实的兄弟扔出了舞池,推到了段马克面前。
灯光下的段马克格外刺眼,王杰森几乎不敢抬头看他,只鬼鬼祟祟的偷瞄,偶尔朝他傻笑一下,整一怂包。他能感受到四周姑娘们刺来的视线,汗就流得更厉害,心说我也想让开,可我敢吗。
抬手替他擦了鬓角的汗,段马克看着他,说你叫我来,我来了,怎么?不满意?
心虚地假笑着,王杰森讨好说:“哪能啊……就盼着马克哥哥你了,来,先喝杯去。”
打算挽着段马克往吧台走,王杰森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衣领,差点被衣领勒着,看清手是谁的后,段马克不着痕迹隔开他们。
明明喝的饮料都是度数很低的酒,安喜延俨然一副喝高的样子,她对老熟人段马克的惊艳亮相并不买账,扯着王杰森吼:“说好的帅哥呢!你们说的帅哥就他呢?身板儿都还没我壮!”
“…………”
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安喜延168的身高踩着上十公分高跟鞋,的确比他俩都高,高中还是铁人三项选手。
“HANI欧巴,别摇了,不要段公子还有别人啊,你看那边空虚的金大娘、黛玉姐姐,妮儿妹妹,再不济还有咱们家文王……”
“滚!没一个好东西!”
“对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王杰森对他们的背叛耿耿于怀。
见王杰森还打算跟醉鬼唠个没完了,不跟他废话,段马克果断掰过他让往吧台走。

老实坐在段马克身边,只时不时跟过来的熟人打个招呼,段马克一如往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,令在场除王杰森外的男同胞们都很满意。
他俩都不喝酒,段马克面前是杯白水,王杰森则抱着可乐喝得直打嗝,两人保持着无言的状态。都说段马克话少,跟他单独呆在一起容易尴尬,可段马克从不觉得,跟谁都悠然自在极了。最初王杰森与他合租的时候也很不习惯,王杰森就一话痨,偏偏碰上段马克这么个就算面对面,也能在微信上跟他发消息的主。
“段儿,你……真不去扭两下?”
“挤来挤去的没意思。”
那边淡淡地说,王杰森笑着点头称是,心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。
面前不停晃过细胳膊大白腿,奔放的露出大半个胸部,想秀给他看的段马克心不在焉,反倒王杰森大饱眼福。
温柔地注视着他,段马克问:“这么好看?”
音乐换成了抒情的,灯光暗下来,舞池里的人双双相拥慢舞,暧昧中只能看清段马克大致的轮廓。
『You'll always love me more Miles away I hear it in your voice when we're Miles away You're not afraid to tell me Miles away So far away』
也许是被这歌所驱使,鬼使神差的,王杰森说都没你好看。这种话段马克一般也就听听算了,没真打算去信,毕竟再好看,王杰森不喜欢有什么用。
那年夏天赛场上的王杰森那么令人难忘,英气勃发,锐利得就像他手中那把剑,取下面罩欢呼那一刻,段马克也在替这个不认识人的高兴。后来被这些学校求着去参观时,段马克兴趣缺缺的,但幸或不幸,他在这里再次碰到了王杰森。
刚开始两年有人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喜欢王杰森,段马克笑了笑没说话,后两年有人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喜欢王杰森,段马克依然笑了笑没说话。
段马克想我喜欢他是我的事,又不指望得到他什么回应,你们这么大惊小怪干嘛,还好最不在意这件事的就属王杰森本人。

彻底喝高的安喜延又跑来抓王杰森,手上还拿着唇彩要在他脸上乱涂,段马克见没什么危险,就由着他们闹着玩儿,
“HANI欧巴你放过我!”
“谁也不放过!”她已经涂过了斑斑和金有谦,等涂完王杰森再去涂林在范和朴珍荣。
“段儿!救我!我拼不过她!”
段马克对王杰森的求助总是很受用的,轻轻挡开安喜延的攻击,对她指了指朴珍荣转移目标,带着王杰森躲进了舞池。周围人摇摆着撞在他身上,段马克很不习惯,护住王杰森怕他被挤着。
被段马克就这么十指相扣牵着带走,十次里只有一次王杰森才会意识到,这似乎,不太好,可又不想放开。那是种优越感,段马克除了我谁都看不上眼的优越感,为此他也曾在心里小小的唾弃过自己。
见他们下到了舞池,男同志们都像见了瘟神,直拉着自己的女伴往边儿躲,很快给他俩在本该拥挤的舞池中硬是腾出圈儿来,王杰森一边擦脸上被沾到唇彩的地方还晕乎乎想自己没喝酒啊,怎么产生身边都空出来的幻觉了。
段马克想反正都不是自己的衣服,伸手用衣袖给王杰森擦,轻轻慢慢地,一下一下。而王杰森就这么傻楞张着嘴盯着他在自己面前永远柔和的眉眼、他高高的鼻梁、上薄下厚的嘴唇,突然恶上心头。用手上还残留着的唇彩擦在段马克嘴唇上,夜店老手如王杰森自然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好看,他就这么看着段马克,嘴角上扬笑得SWAG。
虽说灯光昏暗暧昧,王杰森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舔干净了段马克沾上的唇彩。
不认识他们的人发出小小的惊呼,认识他们的人懵逼了,脑中想法无一不是王杰森终究败在了美色之下。
震惊之后段马克推开王杰森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推开人群直径走出了大门。
『You fired a shot in my heart Took me the heaven and let me fall down』
在众人不敢贸然上前的氛围中,王杰森没事人一样说:“王文王你都选些什么歌,还不如广场舞神曲呢。”





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金有谦,他跑上去扯着王杰森,说你他妈到底是追上去啊!王爷便宜都占了还杵着装什么逼?其他熟人也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开始训王杰森,早就知道你对段马克心存不轨,嘴硬!装!你俩要这样还不成,对得起为你们操心四年的我们吗?
王杰森被一群猛男壮汉和穿上高跟鞋都比他高的姐们儿圈在中央,很难过:“你们都这么看我的?这些年说的甜言蜜语都是骗我的?”
“小同志在社会上混多长点心,段马克还说你最帅呢,可见不是所有话都是可信的。”
“让让,让我进去,”斑斑细胳膊细腿儿的,好不容易挤入包围圈内,王杰森看到他所有委屈都上来了,抱着不放,喊着文王还是你疼哥哥我,被斑斑嫌弃,“唉,你现在跟段段哥有一嘴了,快别乱抱,我又不是gay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啊?你不是吗?”王杰森难以置信。
斑斑的话吓得周围人都退了一步,不理他们的反应,斑斑递给他一串儿钥匙,说快去吧。
“那钥匙不是王爷的吗?”金有谦眼尖,这种环境下也能看清。
耸耸肩,斑斑白了他一眼:“你还真以为段马克真这么容易忘带钥匙呢?”拍拍手,轰开还在看热闹的,“行了啊,祸害和祸水都走了,你们再不嗨万一他俩又回来了怎办。”
还没理清楚个中复杂,金有谦揪着斑斑不让走,继续缠着问:“你说那钥匙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啧,只说一次啊,”斑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怕弄皱自己的衣服,“对,当初段马克是不小心没带钥匙,王杰森没接电话,但后来呢?”
“后来?段马克依然没带钥匙……王杰森依然没接到电话……”
“一次两次就算了,三四五六七次甚至换锁八九十的地步还来?换我跟你一起住你怎么想?”
金有谦脱口而出我不打死你。
“不是,可王爷不带钥匙也有错啊?”
“今天是他没带吗?是我出门的时候借口锁门完了揣自己包里了。”
“不是、嗯?诶?嘶……”金有谦像是抓住了头绪。
斑斑看他半天还没想明白,就干脆直说:“他俩一个故意藏钥匙,一个故意被藏钥匙,玩儿了四年,今儿不打算玩儿了。王杰森胆子小得很,段马克又宠着他,一个试探,一个就随他试探,我充其量就一人肉工具。当然今天主要还是多亏了我,王杰森终于扛不住败在了段马克的美貌下,唉,你说我怎么能把段马克打扮得那么美呢。”
沉默良久,金有谦说,王文王,你这个老王家派来的细作。
王杰森往回走在路边烧烤摊儿耽搁了一会儿,走到小区里,果然看到段马克坐在楼下的圆桌那里,路灯太暗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过去牵起他的手,说先上楼吧,不出所料被甩开。王杰森不气馁,又去抓他的手,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你牵我甩的有那么三四分钟。啧了一声,心一横,把烧烤塞段马克怀里,手上用力,就这么将段马克抱起来扛着走,蹭蹭蹭,跑上了三楼。期间段马克想过要挣扎,可在楼梯上,怕他给摔着。
摸出兜里段马克的钥匙,开了门。
进了屋,烧烤扔桌上,段马克一言不发扯掉自己领带,弄散发型回屋换衣服。给大门反锁,钥匙都在自己这里,反正他跑不掉了王杰森也不急,也去换衣服,换好后顺便吃了最后剩的两颗胃药。
在客厅沙发上等了一会儿,段马克不见出来,就起身去敲他的门,没反应,估计是锁上了。没关系,王杰森不拿着他钥匙吗,很从容地开了他的卧室门。
只见段马克没了先才被斑斑打扮出来的高贵冷艳,换上自己宽大的T恤,头发顺下来,缩在床的一角,背对王杰森,乖乖的。爬上床王杰森凑过去从背后用手臂圈住他,刚想说话,发现段马克别过去的脸上有眼泪。
“欸,怎么还哭上了……”
王杰森扯自己衣服去给他擦,那边死命要推开他,段马克是真生气了。
“王嘉尔,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。”
然而王杰森的注意力全在段马克脸上,哭得梨花带雨的,美,连带那股怒气在王杰森看来也是可爱。
“我很严肃的。”
这话惹得段马克想骂人,你他妈眼珠子在我脸上直转悠,真当我不知道你心思在活络什么?
“别不信啊,你出来,给你看我有多严肃。”
被硬拽着去客厅,段马克脸上还带着泪,都懒得看他一眼。王杰森带着他坐到餐桌前,在他狐疑的目光下打开那包烧烤,里面就是烧烤,红油油的一片,不知放了多少辣椒,但王杰森不能吃辣,一点都不行,沾一点就嘴肿的程度。
拆开一次性筷子,王杰森就夹起往自己嘴里塞,吓得段马克一时忘了还在跟他生气,想去拉住他。挥开他的手,王杰森才第二口就辣得嘴肿冒汗流眼泪,龇牙咧嘴抽纸巾往额头上贴。

段马克看懂了,这人知道自己舍不得,在使苦肉计,咬着嘴唇看着他,心说你就是辣到胃穿孔我也不管。
刚这么决定好,王杰森就被辣椒呛进气管着不停咳起来,张了几次嘴,段马克还是没忍住,抢下了他手中的筷子。跑去冰箱给拿了水过来,扭开瓶盖喂他喝,又拍着背给他顺气,用纸巾替他擦满脑袋和脖子上的汗。
想找胃药,发现瓶子空了,就进屋拿钱包准备出去买,被王杰森赶紧拉住。
“咳咳、没事……咳!”
看他好点了,段马克才放下心,冷静下来才意识到他就吃了这么两口,哪需要吃胃药的程度,就又坐回原处不去看他。他觉得王杰森这次过分了,他不喜欢自己没关系,但不能仗着自己喜欢他就做些越界的事,比如刚才在夜店那样,只会让自己白白期待,胡思乱想也许自己有机会。
“段宜恩。”
王杰森伸手去碰段马克,还叫着他的名字,其实王杰森特别喜欢段宜恩这个名字,好听,可一旦别人跟着叫,他就不乐意了,慢慢王杰森也不在人前这么喊他。被这么叫着段马克心一下就软了,本来已经收住的眼泪又有往外冒的趋势。
“段宜恩你听我说,”组织着语言,王杰森没了往常的自信,“你……”
“行了,我知道。”
反正你要说是个意外,没什么特别的意思,你对其他人也这么玩儿过。
“你知道?”
“嗯。”
“你知道文王他说自己不是GAY吗?”
段马克一愣,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,半天才开口:“…………他不是吗?”
“他自己说的。”
“他是不是关我什么事……”
皱着眉思考这之间的关系,段马克还是没搞清楚他的用意。
“我可以是啊。”





段马克想要不今天干脆跟他干一架得了,他人虽瘦但对力量有自信,用发球的力气一巴掌拍下去王杰森准懵逼。
“你怎么一脸想揍我的样子?”王杰森问。
“正有这个打算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“事不过三,前面你已经犯了两次。”
“我说真的。”
“第四次,不打不行了。”
知道段马克嘴上这么说,要真打肯定舍不得,王杰森觍着脸摸过去,想要拍开他,手却一下被王杰森抓住了。
“怎么就不信呢?”
说着王杰森将段马克的手放在自己嘴边,轻轻咬着他的指尖,让段马克像全身触电般,耳朵和脖子迅速飙红,想要挣脱开来。不想王杰森得寸进尺,一把搂住他的腰带向自己,吻落到他的脖子上,舔了一下,触感湿湿热热的。
“王嘉尔你——”
换来王杰森的紧盯,一直以来都是王杰森在逃避段马克的眼神,现在立场反过来,令他无所适从。
“你真的别这样。”故作暴躁地推开他,其实是不想被他发现又有眼泪要掉下来。
“怎样?”盯着段马克的脸不放,王杰森追逐着他试图躲开的嘴唇。“唉,又哭了……”
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不让动,亲吻上段马克的双眼,拇指擦掉他的泪水,王杰森问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个会利用你感情然后骗炮的人渣?
段马克低垂双眼小声道:“……胡说什么。”
“那不就对了。”
“不要图一时新鲜就乱来,谁知道能走到哪一步,如果注定要分手那不如就保持现在这样。”
“我就是怕到走不到那一步才怂了四年,现在跨出来了,怎就轮到你段宜恩怂了?段宜恩?段宜恩你是不是想上我?我可是知道你叫着我名字自慰的,还闻着我穿过的衣服……”
王杰森沙哑的声音在段马克耳边蛊惑他,一下一下亲着他的嘴角,秘密被知道的段马克满脸通红,用力咬着下唇,连两颗小尖牙都清晰可见。一把拦腰抱住段马克,将他带到沙发上压着,王杰森耍混,他说你要是不答应,今儿爷就把你给亲老实了。
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,段马克说我受不了你跟我提分手。
“我还怕马克哥哥这么帅,等腻了甩了我怎么办。”
“王嘉尔你明知道我只——!”
“只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说啊?”王杰森一脸坏笑,还用下身去顶他一下。
再次愤怒的段马克环住他的脖子堵住那张笑得贱极了的嘴。


安喜延正准备往食堂走时,被段马克叫住,什么都没说,只是带着她去了餐厅,递给她菜单,让她自己随便点。
在惶恐不安中,安喜延点了七八道菜,一边吃一边揣摩一脸冷淡的段马克到底想干啥。这几天大家都莫名其妙对她拍手或致敬,据说是因为那天自己喝高了对王杰森干了什么,但问起详细剧情没人告诉她,只暧昧一笑。
吸溜着意面,她想难道他是打算撑死我?慌张之下左手又叉了口沙拉进嘴压压惊。
这会儿王杰森带着金有谦和斑斑来了,安喜延稍微松了口气,还好待会儿吃完不至于被段马克拉去深山老林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。
坐到段马克旁边的椅子,挪得更靠近他,王杰森很自然地倚在他身上,下巴抵在他肩膀。一看这画面,安喜延觉得跟平时没啥区别啊。
“点这么点还不够安哥一个人吃,安哥你吃饱了吗?”
安喜延警惕地盯着他们,说:“还没,现在也就五分饱。”
“那除了我们的再另外点吧。”
叫来服务生,段马克给自己和另外几人点菜,在等王杰森他们的时候他喝了不少水,就说先去趟卫生间。等段马克一走,安喜延就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斑斑,问到底怎么回事?
“喜延哥真不记得了?”
委屈地撇着嘴摇头,她真不知道。如此这般,斑斑给她简短讲了那晚她干的事,以及王杰森和段马克好上了的消息。
“所以你家天仙儿是为了感谢我撮合你们请我吃饭咯?”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个中逻辑,但这饭可以放心大胆的吃了。“结果那天回去后你们怎么样了?就凭你突然说自己GO GAY他能信?”
“他不信啊,还觉得我是在耍他,一脸要打我的样子。”
“他舍得?”
“当然舍不得。”
王杰森吊儿郎当地咬着叉子,跟另外三人交换一系列了然于心又欠揍的笑容。
“后面呢?”斑斑也急于八卦,这些天段马克和王杰森都腻在一起,他没机会问具体发生了什么。
“我就亲他啊,他想打我就抓着他手亲,想推开我就按着他脖子亲,弄哭了就抱着脸亲眼睛,最后压在沙发上亲嘴儿,把他亲老实亲到信为止。”
金有谦捂着胸口说哎哟我这么个纯洁结晶体可听不下去了,王杰森你这臭流氓,那你俩嘿嘿嘿了没?
“嘿嘿嘿什么这么好笑?”
不知何时回来的段马克面无表情悄无声息出现在金有谦身后,吓得金有谦直差点摔下椅子。
迫于段马克的威慑,安喜延心虚直眨巴眼转移话题:“说起来,妮儿最近看到我就一脸想杀人,黛玉也没好脸色,难道我那天还干了别的?”
听她这么一提,段马克依稀记得那天自己好像是把这醉鬼指使到了朴珍容那里,旁边王杰森突然拍大腿爆出笑声,笑了没几下,神情变得很奇怪。
“那天我出去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俩啃上了,欧巴你作孽,把老铁树黛玉都给掰弯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有些个人情绪在里面,王杰森又说:“要不欧巴你试试能不把金司机和康师傅也给掰了?”
段马克宠溺地笑笑,说王杰森你怎么不想些好的,眼神中的爱恋让斑斑和金有谦觉得他们的存在十分多余。
沉浸在自己那晚到底干了什么的懵逼与恐惧中,安喜延只有可劲儿吃东西压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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