Ⅵ.
Martina没能赶上Jasmine家的聚会。
她遇到了六台追加的手术，她无法对上司说不，这关系到她的考核成绩，其结果就是当她出现在Jasmine的公寓时，已经是凌晨两点，Jasmine的家人朋友早就走了。她站在直达Jasmine公寓那层的电梯里，但Jasmine并没有让她进屋的打算。
Jasmine还穿着聚会的礼服，也没卸妆，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，而Martina就穿着平常的休闲款。
“你本来打算就这样穿着来的？”Jasmine笑着问她。
“我……”
“无所谓了，反正你也没来不是吗。”
“抱歉，因为手术……”
“跟你交往这段时间来，我一直在想，对你来说我算什么，现在结论很明显了，什么也不是。”
“不、我没这么——”
“先听我说好吗？”见Martina咬着嘴唇吞下了话，Jasmine满意地继续。“的确，你可能从来没这么想过，你很善良，我知道的，当初答应和我交往大概也是觉得我可怜兮兮的，当然这也算是我有意所为。为了不被打乱节奏一切按照你的步调来，一开始就跟我讲清楚了自己的性格，让我自己想清楚，如果要继续就不要抱怨。我认为自己是做到了，配合你的时间，你的作息，你的习惯，我没想过要去改变你什么，除了在拼命想让你心里有我这件事上。然而你呢？你可以为了前任的婚礼浪费一天你宝贵的休假，却抽不出一两个小时、不、哪怕只是露一面来参加聚会，我了解这个聚会在你看来根本不算什么，只是我任性的想要炫耀你而已，天哪我当然想炫耀你，可现在，那又如何。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缺了一段经典的对话吗？对你来说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，不用说当然是工作重要，我明白，所以一次都没问过，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，你连骗我都不屑。我尊重你，凡事都顺着你的步调来，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需要互相的？我可以不在这段感情里如此卑微吗？当然我可以的，但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求你。今晚我丢尽了脸，父母，亲戚，朋友，在华裔的圈子里，现在大概已经传开了，他们甚至怀疑你是否真的存在。你会觉得我只想着自己？我自私？我当然自私，说白了爱情这种东西就是最大限度的自我蒙骗和满足，朋友们都说我自从跟你交往后就像疯了一样，完全不是以前的我，我的确对你很狂热，但我并没盲目到看不清周围，可以说我每段恋情的结束都是因为自己太清醒了，我清楚别人想从我身上看到什么，得到什么，可现在想来我宁可那样，怎么都比你来说我就是个不痛不痒的存在来得好。”
站在电梯里的Martina手足无措，不停咬着下唇，双手放在身前不断绞着手指，像个犯错的小女孩，她第一次看到这样Jasmine，冷静到令她慌乱。她是认为Jasmine阴暗的一面会很有趣，但那不是指这样对自己。
“真的，抱歉……我……”
Jasmine说完自己想说的，不再多看她一眼，按下电梯门。
“晚安，Dr.Tuan。”
bambam逛街回到家，刚进客厅就看见两具尸体躺在她精心挑选的沙发上，被吓了一跳，用眼神问佣人怎么回事。
“小姐，是您的朋友。”想了想，佣人添了一句，还活着。
“跟死了没区别。”一心只在沙发上，bambam嫌弃的指挥佣人将他们扔到地上。
被丢到地毯上的JB和Martina蠕动了一下，没能成功复活，bambam自然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，但之前几个星期是Jasmine在自己家发情，现在又换他们在自己家装死，真是把她家当成什么地方了。
她听说了Patricia和Jasmine的事，或者说小道八卦已经传得满世界都是，最近人们的话题全在她们身上。当然这不能归结与某一方的全责，JB跟Patricia是历史遗留问题，他们如果一开始就能弄清楚彼此的关系，现在也不会这样，bambam从某些方面察觉到了Patricia消失的原因。
而Martina跟Jasmine就更简单了，其实Jasmine说的没错，Martina跟她交往并没有投入多少真心，现在会如此沮丧可能也只是因为见识到Jasmine的本性，受到了冲击。Jasmine喜欢谁的时候会缠着对方不断示好甜言蜜语，可一旦冷却下来就总有那么些冷酷，不翻脸无情已经是最好的结局，她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奉献型，Jasmine更多的是喜欢被人喜欢宠爱的感觉。
放弃了赶他们出去的念头，bambam坐在自己中意的沙发上，喝着佣人端上来的红茶，“你们在我家装死也无济于事，反正你们也只是在不甘心而已。”
JB一下从地上翻起来，他憔悴得十分夸张，问bambam这跟甘不甘心有什么关系？
“所以你翻天覆地的找Patricia是为了什么？为了对她负责？在你甚至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你的情况下？承认吧，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后者。”
“——她，只有我。”JB脸色很难看。
“而你却有很多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不如尊重她的选择。”
听完bambam的话，JB沉默着一头倒下去继续躺尸。又把视线转向期期艾艾看着自己的Martina，bambam认为下次咨询感情问题应该收取相应的费用了。
“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耗，不如直接去哄Jasmine来得快。”
“……可她不接我电话、不回短信、不看聊天工具。”
“之前你也一样。”
在地上缩作一团，bambam看着碍眼极了，Martina小声说所以我想跟她道歉……
“今天不是休假吗，怎么不直接上门去找她？”
“她不见我……”
“啊……那就没办法了，反正你也不是特别喜欢她，她的感受如何你也不在乎，分了正好。”
“可……可我，就觉得，该好好跟她道歉……”
“道歉了又如何，她想要的是道歉吗？你们都是我的朋友，你沮丧我很遗憾，但我已经看厌烦了自那天以来她将近两个星期的强颜欢笑。Martina，亲爱的，用你的聪明脑袋瓜想想，如果你还是给不了她想要的，听我的，别去找她了。”
Martina抬起头来，发觉bambam的笑容里有些许讽刺，她无可辩驳。
Ⅶ.
医院的同事们注意到Martina已经连续几个星期在员工餐厅解决午餐了，那个漂亮的名流小姐没再来找她，工作上她处理得很完美，可私下就失了魂一般，比如现在，发呆了老半天一口汤还没送入嘴里。
Martina回忆着，在Jasmine还会来的时候，明明心里嫌弃得要死，却还是会陪她吃汉堡热狗喝可乐，偶尔会提着夸张的野餐篮来，里面装着高级餐厅的美食，即使只有五十分钟的时候，也每次都很开心的等待着自己的出现。遇到无法脱身的情况，Martina只会给她一个短信或电话告诉她自己不去了，然后有意无意路过Jasmine在医院外等她的地方，从远处欣赏一下她落寞的样子。
坐在她对面的Choi护士出声提醒Martina：“啊啊啊——Tuan小姐，汤要撒了！”
“啊？啊……哦……”
汤终究是撒到她的白大褂上，Martina没太在意，随意扯纸巾在外套上擦擦，接着又开始发呆。同事们见到她这样，只能互相看一眼，无奈地耸耸肩，这位永远对感情问题冷淡的Dr.tuan，似乎在被甩后有那么点开窍了。
“Tuan小姐，你的电话在响。”Choi护士再次提醒她。
拿出手机看了一眼，是browine，她不想接，browine找她没什么正经事，但铃声不泄气的一直响，周围人都好奇的看着她，才不得不按下接听。
脑袋抵在桌子上，整个人都放空状态，Martina有气无力地问什么事。
『晚上到华人区的酒店，晚点我把地址发给你。』对方做贼一样压低了声音。
“……什么啊……我不去……”
『诶你！我可是背着她们偷偷跟你通风报信的！』
“背着她们？”
『不说了她们回来了！』
Martina愣愣的看着被挂掉的电话，喝了一口凉掉的汤，搅拌着早就凝成一堆的意面，同事们见她叉着一口面放在嘴边，迟迟不入口。隔了好一会儿，Martina扔下叉子突地站起来，说我今晚不能加班，你们谁替我一下。
华裔圈子的聚会其实是长辈们为了联络感情，顺便三姑六婆交换八卦的地方。browine见Martina来了，却还是穿的运动装，气不打一处来，跨着长腿迎上去，凭借比Martina高大的身形抓着她就往洗手间躲。
“不是说了让你穿得温顺一点吗？！”
低头看了看自己，Martina委屈极了，要怎么穿才算温顺？对她翻了个白眼，browine从随身的大包里取出一套衣服，让她换上。老实换上后Martina在全身镜里看自己，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的，自己的身材看上去似乎比实际上小了几个size，不解地望向browine，但对方不打算解释。
“好了，Jasmine在大厅偏右的地方，被前男友们围着聊天。”
“前男友……们？”
“废话，你以为她是谁？”browine更加夸张的翻白眼，“听着，她向来喜欢掌握主动，你就乖乖的装成想挽回感情的小可怜，对她撒撒娇，她会心软的。”
“可、可我不确定……并不是说想挽回什么……”一到这种时候Martina不善言辞的毛病就出来了，越着急越不知该怎么表达，开始磕磕巴巴。“但之前的事，呃，我想……”她想起bambam的话，把道歉二字憋了回去。
browine 一听只觉得火冒三丈，“搞半天你不想跟她好了？那跑去bambam那里装死干嘛？来这里干嘛？亏我还专门给你找这么好的机会，不早说！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见她？”
“……要。”
不由分说再次抓起Martina，browine边走边说你别太刺激Jasmine，自从跟你分手后只要见到她，眼睛就一直是红红的，嘴上说不在意，可谁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呢。听着，如果你这次不能搞定她，就真的这辈子都别再见她了，我可没在跟你开玩笑。
推Martina来到酒店大厅，里面全是中式圆桌和红色组成，跟Martina在LA父母家见过的华裔聚会差不多。中间空出的舞池，音响播放着的中文老歌，三三两两的叔叔阿姨在跳舞，朝browine说的方向看过去，一眼发现坐在一群男人中间谈笑风生的Jasmine。
不知怎么的，Martina心里一阵不舒服，把browine告诉她一定要装可怜的嘱咐忘在脑后，冷着脸打量Jasmine周围的男人。她不想说别人的坏话，可实在有些难以接受Jasmine在跟自己交往前，居然和一群看上去不太怎样的男人交往过。他们会有肢体接触、亲昵的动作，甚至接吻和……
察觉Martina浑身气场忽地降温往外冒黑气，browine见机立刻将她推到Jasmine跟前。
状似一直在跟他人说话的Jasmine从Martina进入大厅时就注意到了她的到来，谁让她总是那么引人注目，不过就算Martina走到了她的跟前，Jasmine也只和旁边的人聊天。Browine躲在Martina身后，伸手去拍了拍Jasmine，试图让她转过来看看，结果只换来不耐烦的一瞪。
眨眨眼，Martina这会儿只能顾一头，没空去纠结她身边的男人们，的确如browine所说的那样，Jasmine的眼睛和眼眶都红红的，双颊也瘦了下去，脸色有些苍白。不自觉想伸出手去触碰她，摸摸她的头发，Jasmine却先一步露出假笑。
“真巧，Dr.Tuan。”
Martina没回答，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放，只不过几星期没见而已，她从未如此挂记过一个人。在她身后的browine面目狰狞地示意Jasmine身边的男人们走开，男人们耸耸肩，都无异议的离开了，留下两人独处，browine也离开躲到刚好还能听清她们对话的距离。
“Jasmine……”Martina小声地开口。
“嗯？什么？我没听错吧？你是在叫我名字吗？太令人意外了，你之前一次都没叫过，这可真是受宠若惊。”
又开始不停撕咬下唇的嘴皮，眼神躲闪，Jasmine早注意到她一旦不安时就会下意识这样，但她仍然只是温柔又疏离地笑着，说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下吧，我去一下洗手间，Dr.tuan您自便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。
刚走到走廊，在外面等候多时的bambam迎上来，问Jasmine怎么样。
“她好可爱……”Jasmine一反在里面的装模作样，捂着胸口感叹，现在Martina穿在身上那套衣服是她买了让browine给她的。
这话听得bambam一口气差点背过去，“谁问你这个了！”
“似乎很内疚的样子，看我的眼神也跟以前有些不一样，她真的不会看出眼眶是化的妆吗？”
“那当然了，这可是我的杰作，再说你不也为了今天熬夜了一晚上吗。”
两人来到洗手间，这次她们要把Jasmine装扮成偷偷躲着难过哭过后的样子再回到大厅，为了保证Martina能老实呆在原地，browine会好好拖住她的。
Ⅷ.
从洗手间回来，browine正在和Martina说着什么，等Jasmine一来，赶紧对她招手。刚过去就被browine拉住，悄悄指着一处在交流八卦的阿姨们，问Jasmine你是不是能听懂方言？
bambam故意看了看Martina，对方心虚地躲开视线，她还记得之前被bambam警告别再靠近Jasmine的事。
“啊？什么？”跟bambam交换了下眼神，这可跟她们预定的剧情走向不太一样。
“那些阿姨好像在说Patricia的事，我只能听懂医院什么的，你去偷听一下。”
“为什么我要……”
正想翻白眼的Jasmine意识到Martina还在旁边，背着她瞪了browine一眼，将假笑提上脸，朝那些阿姨走去。配合阿姨们用方言和夸张的表情八卦着，时不时问两句真诚的点点头，bambam忍住想去提醒她演得别太做作了的冲动，Martina还看着呢。回头偷看了一眼Martina，她正眼神炙热的观察着Jasmine的一举一动，耸耸肩，看来是自己多虑了。
约一刻钟后Jasmine借口脱身，在告辞转身的瞬间没了好脸色，将不爽全写在了脸上，示意她们都出去露台说话。
browine一直很好奇Patricia到底怎么回事，急忙问那些阿姨到底说了什么。
“有个阿姨老公的表妹，在一间私人诊所当护士，她说在前几天看到了Patricia在那里。”
听到这话，Martina皱了皱眉，说她再怎么想避开JB，也不至于去私人诊所，那种地方资源环境比起她工作的医院都差太多。本不想接她的话，但禁不住browine的不停摇晃，Jasmine只好继续说。
“她是去询问关于打胎的事。”
“打胎？可她不是……”Martina没记错的话，她跟Jasmine都已经认识三个多月。“那只能引产了吧？”
Browine叫到那不是很危险吗？！
冷笑一声Jasmine嘀咕一句最危险的是那女人才对，bambam也撇撇嘴，不再多言。
“诶！到底怎么样嘛！你们别说话说一半！”browine急了，她最受不了别人这样。
“她根本不可能去引产。”Jasmine不耐烦地说到。
“啊？但她不是去私人诊所？”
见Jasmine很不爽的样子，bambam无奈解释到：“为了让所有人——当然主要是JB——知道她准备做引产这么危险的事情，你看，现在那些阿姨和我们不都知道了吗。仔细想来，Patricia怀孕这件事就很蹊跷，她很谨慎，绝不可能是意外，包括跟Jasmine一起喝酒，甚至送到Martina工作的医院这一系列……”
“所以呢？”
忍了很久的白眼终于还是翻上去了，Jasmine开始劈里啪啦地说：“我就奇怪为什么那天她对我热情得莫名其妙，还去酒吧，要知道她那种自视甚高的人可对我看不上眼，直到刚才我还以为她只是想拉拢JB身边朋友的关系，毕竟乖乖女想要融入我们的圈子很难。她也绝对查到那天是Martina值班，为了从我们嘴里把消息告诉JB。”
“可、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？直接跟JB说清楚不就好了……”
Martina不咸不淡的说：“想让JB对她产生愧疚吧。”
“要不要给JB打电话？他不是满世界在找她吗？”
“你傻啊？让她自己跟JB耗去，被她利用的还不够？”
“你这么生气干嘛……”
“我就想这样。”任性的话Jasmine说得理直气壮，不止因为知道被利用一道，今晚的计划也全被打乱了，正在气头上。
Martina低头偷笑，她觉得Jasmine气呼呼乱发脾气的样子很可爱，比最开始在她面前强装懂事的样子好多了。
Jasmine准备提前离开酒店，原本她都在酒店订好了房间，计划顺利的话她和Martina就会在这里度过一夜，经过这一出全没了心情，只想快点离开。但是这之前她让她的司机休假去，这两天都不用来接自己，现在只有指望搭bambam的车。
谁知bambam车开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街区，忽然叫她和Martina下去，并假笑着告诉她，你们可能得自己回去了。
“我跟browine约了人。”
“约了人？我怎么没——”
bambam打断她的话，直接对她身后的Martina说：“Martina能麻烦你送她到大街上拦出租车吗？这里不太方便叫车。”
等两人注意到bambam的意图，她按住想说话的browine，潇洒地挥挥手踩油门跑了，剩下Jasmine和Martina愣在原地。Jasmine明白bambam的意思，问题是当下的气氛只有尴尬，她气得只能跺脚，现在打定主意不想理Martina，扭头就冲着大街方向走。
跟在她身后，Martina小心的观察着，她细高跟踩得很用力，刚才可能下了场雨地面都是湿的，担心她会摔倒。
这片街区比不得Jasmine住的地方，路灯忽明忽暗，行人也不多，还有三三两两聚集在拐角处穿着暴露的女性。她们打量着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窃窃私语一阵，大概是生意不好，其中一人向她们说到：“Hey，要来一次吗？”并将食指和中指放在嘴上，用舌头在两指之间作出舔弄的动作。
愣了一下，Martina才理解她们的意思，只轻笑一下摇头，Jasmine脾气就没这么好了，阴冷地狠狠瞪着她们。对方无所谓地耸耸肩，说3P也行，要知道情侣吵架，没什么比做一次更能解决问题。
眼见Jasmine正想发作，无奈下Martina几步上前抱住她的腰，稍许强硬的带着她走了，毕竟这种地方可能会有拉皮条的看场子。
在走出一段距离后，觉得Jasmine没意见，Martina也就没有放开她，乐得手小心搭在她的腰上，闻着她偶尔被风吹到自己脸上的香味。其实是Jasmine自己舍不得她放开，她低着头在Martina看不到的角度眼眶发红鼻子发痒，只要这个人稍微对自己温柔一点，她怕忍不住下一刻就犯贱的求她留在自己身边。
Martina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，一个不留神，Jasmine的细高跟踩进了排水沟缝隙里。
“……噢……天哪，我受够了！就不能有点好事发生吗！”
发着脾气脱下被卡住的那只鞋，另一只脚还穿着高跟，高度相差太大，走了几步又生气地脱下另一只随手砸在路边。就算是对时尚毫无兴趣的Martina也能看出来这双鞋价值不菲，也许Jasmine不会在乎这点钱，她还是默默地捡起来提在手上。
朝着大街越近，行人越多了起来，人们多少有些好奇的穿着精致小礼服的Jasmine为何光脚走在街上。Martina几次拉住她，想让她穿自己的鞋，都被推开了。
站定不让Jasmine再走，轻言细语哄着她：“会受伤的。”
“你管我。”
“听话。”
“我受伤是我的事。”
叹了口气，Martina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，只好脱下自己的鞋，跟她一样光着脚牵着她的手往前走。
Ⅸ.
“所以……你们现在是朋友？”
三人约在餐厅吃午餐，抽出一点午休时间的Martina也在，bambam对这个消息感到诧异，要知道现状是Martina快速解决了自己的午餐后，就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Jasmine看，顺便对她的要求一一满足。
眼神在两人间来回转动，bambam恨不得扯住Jasmine的耳朵好好审问一番她到底作什么打算，她刚才分明清清楚楚看到这个浪货在用鞋跟撩Martina的小腿，就算她表面上做得再无动于衷，这个举动也跟调情无异。
“没错，朋友，对吧Martina？”
“嗯？嗯。”顺着她的话回答，Martina神情间满是宠溺，还伸手去替她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。
抑制住想骂人的冲动，bambam懒得再看Jasmine故作天真的笑容，照这样看来她的目的似乎是达到了，至少Martina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就是成功的一大步。
从进来后就一直贴着Jasmine，似乎也不会感到热，Martina拖到不得不走的时候，才念念不舍地跟她们告别，她在意着Jasmine的反应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我晚上下班后你要不要到我家……”
“bam，晚上的party你准备穿什么？我还没想好。”像是没听到Martina的话一样，Jasmine开始跟bambam聊衣服的事。“嗯？Martina你刚才想说什么？”
“就是晚上——”
“你还不走？午休时间快结束了，除了以前跟我约会，你从来不会迟到不是吗。”
静静地喝着咖啡，bambam拿不准她们这是演的哪出，知道Martina咬着嘴唇一步三回头的走了，她第一时间凑过去问上次我把你们丢在街上后就是这个结果？。
“哦，丢在街上，害我那双鞋子报废了，该感谢你吗？”
“别管你的鞋子了，那天你们什么都没发生？”
拿出化妆镜，Jasmine一边检查自己的妆容一边告诉她：“她只是把我送到了楼下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我就回家了。”
“你就没让她上楼去睡睡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hello？”bambam思维陷入混乱，“前段时间哭着喊着要睡她的不是你？”
“我不能再表现得太急躁不是吗。”
“那刚才为什么要用鞋跟撩拨她？”
“……这都能被你看见，不过放心，这次我不会再被她的脸迷惑，我以前从不这样的。”
Bambam心说那可不是，你以前从来都是走快攻路线，几个月都能换好几个人了。
“听着，你态度该放软的时候就放软，当然也不能看到她的脸就开始心软。”
“到底要怎样……”
“总之你们都是我的朋友，不希望看到最后你们落到尴尬的地步，实在不行先睡了再说，反正也不吃亏。”
话音刚落，桌旁的手机响起，两人下意识看自己的手机，发现都不是，铃声持续着，原来是Martina落下了她的。Jasmine很开心，她迅速拿过来，这让她找到了去见Martina的理由，二话不说丢下还没吃完的bambam，对方甚至来不及对她竖中指。
前段时间来过这家医院太多次，加上长得可爱性格也讨喜，以至于连保全、护士们和大部分医生都能跟她熟络地问好的程度，但今天大家的态度都怪怪的。每当她说想亲自将手机还给Martina时，都被搪塞她现在大概没空，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转交。
直觉有异，Jasmine都笑着拒绝了，坚持要自己去找Martina，果然对方都露出一副糟糕了的表情。
快走到医院中庭的花园里，她碰到了Choi护士，两人算十分熟悉了，之前她带着午餐来找Martina的时候，偶尔会分这个单身小伙一份。谁知今天Choi护士见到她跟见鬼了似的，神情惊慌，眼神不停乱飘。
“Choi护士，”Jasmine被这些人弄得快失去了耐心，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鬼，对着Choi护士的笑容已经开始变得狰狞扭曲。“告诉我，Martina在哪儿？”
“啊……Tuan小姐她……那个……啊！现在不太方便……或者你有事我可以帮你转达！”
“谢谢，但我现在就想见她，她在哪儿？”
“不，就，呃……你真的别现在去比较好……”
就在Choi护士急得不知该如何阻止突然变得强势的Jasmine时，她终于看见从花园里长椅上站起来的Martina，正想开口叫她，被一脸完蛋了的Choi护士挡住了视线，但晚了一步——Jasmine清楚看到Martina亲昵地在她身边的女人脸颊上亲吻，眼中带着宠溺的爱意，她见过那种神情，就在十几分钟前还是对着自己。
这大概是Choi护士第一次发现Jasmine这个往常甜甜的名流小姐，能露出如此阴暗冰冷的表情，吓得他冷汗湿了一背。
懒得再去装什么，Jasmine用自己正常稍有沙哑的声音问：“那是谁？”
“新来的实习护士……”
“贵院医生和护士关系一直这么亲密？”
“……你明明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……”Choi护士觉得自己快哭了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“就前段时间……没多久……不过这个，你们都分……”
冷眼看着Choi护士，令他无法把话说下去，扯着嘴角笑了一下，把Martina的手机递给Choi护士，接着又从铂金包里抽出一张卡片。
“今天就当我只是把东西就给你就走了，还有这个，也麻烦你给她，我朋友新店开张的party，你们都来玩吧，我请客，把你手机给我。”
见Jasmine似乎不打算再为难自己，乖乖递上手机，Choi护士刚松了口气，Jasmine忽然凑近他，略带威胁的口吻说道：Dr.Tuan和那位实习护士小姐会在开张那天休假，当然，这取决于你怎么说服她们了，你一定不忍心拒绝我的，不是吗。说完娇媚地笑着在Choi护士脸颊亲了一下，以示奖励，尽管此刻欲哭无泪的Choi护士并不想要。
Ⅹ.
事情变得有些复杂，bambam不理解Martina既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交往对象，又何必跑到她家装死，还用全世界都会误会的眼神看Jasmine？自己的确说过大不了先睡了再说这种话，但这是建立在Martina没有交往对象的前提下，她觉得不应该因为她俩的过节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。
当她对Jasmine说出了自己的想法，你要给Martina找麻烦我不拦你，但护士小姐是没有错的，她们交往的之前你们已经分手了。
Jasmine带着哭腔的反问：“那我错在哪里？喜欢上她？”
受不了Jasmine盛满泪水的眼睛，bambam只能闭了嘴，她知道Jasmine这次是真的委屈极了。
一身皮衣的browine敲开了车窗，看到Jasmine的样子，急忙上去给她擦眼泪，嘴里念叨：“怎么又哭了，她这么对你，你可千万别再心软了，抓着跟她干一炮也不亏。”
“诶！胡说什么呢！”bambam用高跟踹她。
Browine不以为然：“这不你说的吗？走吧，HANI在催了。”
拉着两人从车里下来，在还在排队的众人愤恨羡慕的视线中，直接被高大的保镖请进了里面，这家店是她们的朋友HANI新开的俱乐部，GAY，Drag Queen，Transgender在这里聚集，穿着拘束皮具的舞者在舞台上妖娆乱舞，舞池里bitch们用淫荡的眼神和动作勾引心仪的对象，音乐爆炸在耳边，不停重复着I Like it ，I Like it， Come on，Come on。
“Hey！怎么才来！”
HANI跟Jasmine关系很好，是除bambam和browine外难得不用一见面就笑里藏刀的人，这次她的俱乐部开店宣传多亏了Jasmine在里面帮忙，毕竟Jasmine的人脉广阔这点不是说笑的。
“然后呢？”HANI掩不住的满脸八卦，四处张望，“你们说的那个人，Martina？来了吗？”
“你怎么也来凑热闹，好好做你的生意去。”bambam嫌她多事。
她贼兮兮笑着在bambam耳边说：“可别说你不想看Jasmine和Martina的爱恨情仇，没什么比两个美人的深夜档限制级肥皂剧更有趣了。”
“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是美人，万一跟Jasmine的前男友们似的长得很特别呢？”
“哎，browine悄悄给我看过照片啦，你们先玩着，我去招呼一下那边。”
说完HANI在bambam怀疑的目光下遛了。
在Jasmine的催命短信下，终于得到Choi护士的回复，他们到俱乐部门口了，bambam提醒她既然人都叫来了，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，不管你想怎么干，记得别弄得大家都太难看。
“放心吧，她已经令我够丢脸了。”
她们看到了在服务生引导下走进俱乐部的Martina等人，虽然灯光让人眼花缭乱，但Martina依然那么夺目，最简单的妆容，微卷的发尾搭在肩头，合身的吊带裙装很随意，而脖子上的项圈装饰衬得她异常妖冶。
只是bambam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，想告诉Jasmine时，却发现对方完全在冷眼打量着Martina身后的短发女孩，应该就是那个实习护士。她想至少这次Jasmine没立刻被Martina的美色迷得晕头转向，好歹保持了冷静还记得自己的目的。
前一刻还阴森的脸色此刻已经笑靥如花，Jasmine调整了一下自己吊带袜的位置，在迎上去的最后瞬间，bambam感到的不对劲越发强烈，让她真的别乱来。
熟识们都以为Jasmine会暴怒的冲上去甩Martina两巴掌，不远处的HANI甚至叫好了保镖待命，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帮忙毁尸灭迹，但出乎意外的是，Jasmine脸上保持着笑容。
但实际上要不是音乐声太大，大概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牙齿咬得作响。她不明白，Martina怎能如此若无其事的带着小情人出现在自己面前，如果是为了奚落自己，那她几乎成功了。
Martina开心地在护士小姐耳边说了什么，逗得对方也笑了，而Jasmine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，天知道为了不让自己不哭出来和不上去揍她是花了多大的忍耐。
“Jasmine！”Martina在发现Jasmine的瞬间笑得灿烂极了。
穿过人群走到她们面前，Jasmine打心里感谢这里灯光昏暗，她可以对Martina假笑说：“很开朗啊？好难得看你这样。”
“party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？”
“我说了你就会来吗？你那么忙，要不是Choi护士你可能连请帖都不会看一眼。”
“……不会啊，正巧我跟Hyerin都休假，就跟Choi护士一起来了。”Martina招呼身边的短发女孩向她介绍，护士小姐手挽在Martina胳膊上，很亲密的样子。“这是Hyerin，她是——”
“哦，我知道，你好。”
“你知道？”Martina似乎有些惊讶，歪了歪头再次向她确认。
“很奇怪？”
正想继续说下去，突然聚光灯大到Jasmine身上，主持这场party的Drag Queen向大家介绍她是俱乐部能开张的大功臣，并邀请她上中央的舞台，实在没那个心情，Jasmine勉强笑着摇头拒绝。
“噢，甜心，”Drag Queen皱着画出的夸张眉毛，“你可没拒绝的权力，在这里我是Queen，来吧。”
挥挥手，一群舞者跳下舞台将她围住，拥簇她上去，不顾Jasmine变得难看的脸色，作为老板的HANI笑得东倒西歪，还跟着瞎起哄。突发的状况令Martina也略微不知所措，眼看Jasmine要被带走，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腕。
冷着脸低头看了看Martina的手，Jasmine从她手中抽了出来，忽然她温柔到反常的轻笑，对Hyerin说：“对了，一直忘了自我介绍。”
“啊，我知道你就是——”
“It’s Jasmine,Bitch.”
语毕头也不回跟着舞者上了中央舞台，紧接着HANI也让大家一起过去high，只留下还在思考着什么的bambam在边上。
在Jasmine和袒胸露乳的女性舞者贴近身体的刹那，Martina的游刃有余消失了，死命盯着她跟随着音乐扭动的身躯，每当Jasmine做出极具性暗示的动作时，Martina眼神也更恐怖一分，不停咬着下嘴唇，偶尔几个眼神看向Martina像是在挑逗她。女性舞者撩起了Jasmine的短裙，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吊带袜，胯部被掐住，与从后面贴上来的舞者做出模拟性交的律动。
似乎一直在状况外的bambam终于回过神来，她正要开口跟Martina搭话时，Martina已经冲到舞台上，推开Jasmine身边的人，无视周围所有人的讶异，将她拉着走向通往俱乐部楼顶的电梯。
Martina没能赶上Jasmine家的聚会。
她遇到了六台追加的手术，她无法对上司说不，这关系到她的考核成绩，其结果就是当她出现在Jasmine的公寓时，已经是凌晨两点，Jasmine的家人朋友早就走了。她站在直达Jasmine公寓那层的电梯里，但Jasmine并没有让她进屋的打算。
Jasmine还穿着聚会的礼服，也没卸妆，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，而Martina就穿着平常的休闲款。
“你本来打算就这样穿着来的？”Jasmine笑着问她。
“我……”
“无所谓了，反正你也没来不是吗。”
“抱歉，因为手术……”
“跟你交往这段时间来，我一直在想，对你来说我算什么，现在结论很明显了，什么也不是。”
“不、我没这么——”
“先听我说好吗？”见Martina咬着嘴唇吞下了话，Jasmine满意地继续。“的确，你可能从来没这么想过，你很善良，我知道的，当初答应和我交往大概也是觉得我可怜兮兮的，当然这也算是我有意所为。为了不被打乱节奏一切按照你的步调来，一开始就跟我讲清楚了自己的性格，让我自己想清楚，如果要继续就不要抱怨。我认为自己是做到了，配合你的时间，你的作息，你的习惯，我没想过要去改变你什么，除了在拼命想让你心里有我这件事上。然而你呢？你可以为了前任的婚礼浪费一天你宝贵的休假，却抽不出一两个小时、不、哪怕只是露一面来参加聚会，我了解这个聚会在你看来根本不算什么，只是我任性的想要炫耀你而已，天哪我当然想炫耀你，可现在，那又如何。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缺了一段经典的对话吗？对你来说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，不用说当然是工作重要，我明白，所以一次都没问过，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，你连骗我都不屑。我尊重你，凡事都顺着你的步调来，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需要互相的？我可以不在这段感情里如此卑微吗？当然我可以的，但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求你。今晚我丢尽了脸，父母，亲戚，朋友，在华裔的圈子里，现在大概已经传开了，他们甚至怀疑你是否真的存在。你会觉得我只想着自己？我自私？我当然自私，说白了爱情这种东西就是最大限度的自我蒙骗和满足，朋友们都说我自从跟你交往后就像疯了一样，完全不是以前的我，我的确对你很狂热，但我并没盲目到看不清周围，可以说我每段恋情的结束都是因为自己太清醒了，我清楚别人想从我身上看到什么，得到什么，可现在想来我宁可那样，怎么都比你来说我就是个不痛不痒的存在来得好。”
站在电梯里的Martina手足无措，不停咬着下唇，双手放在身前不断绞着手指，像个犯错的小女孩，她第一次看到这样Jasmine，冷静到令她慌乱。她是认为Jasmine阴暗的一面会很有趣，但那不是指这样对自己。
“真的，抱歉……我……”
Jasmine说完自己想说的，不再多看她一眼，按下电梯门。
“晚安，Dr.Tuan。”
bambam逛街回到家，刚进客厅就看见两具尸体躺在她精心挑选的沙发上，被吓了一跳，用眼神问佣人怎么回事。
“小姐，是您的朋友。”想了想，佣人添了一句，还活着。
“跟死了没区别。”一心只在沙发上，bambam嫌弃的指挥佣人将他们扔到地上。
被丢到地毯上的JB和Martina蠕动了一下，没能成功复活，bambam自然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，但之前几个星期是Jasmine在自己家发情，现在又换他们在自己家装死，真是把她家当成什么地方了。
她听说了Patricia和Jasmine的事，或者说小道八卦已经传得满世界都是，最近人们的话题全在她们身上。当然这不能归结与某一方的全责，JB跟Patricia是历史遗留问题，他们如果一开始就能弄清楚彼此的关系，现在也不会这样，bambam从某些方面察觉到了Patricia消失的原因。
而Martina跟Jasmine就更简单了，其实Jasmine说的没错，Martina跟她交往并没有投入多少真心，现在会如此沮丧可能也只是因为见识到Jasmine的本性，受到了冲击。Jasmine喜欢谁的时候会缠着对方不断示好甜言蜜语，可一旦冷却下来就总有那么些冷酷，不翻脸无情已经是最好的结局，她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奉献型，Jasmine更多的是喜欢被人喜欢宠爱的感觉。
放弃了赶他们出去的念头，bambam坐在自己中意的沙发上，喝着佣人端上来的红茶，“你们在我家装死也无济于事，反正你们也只是在不甘心而已。”
JB一下从地上翻起来，他憔悴得十分夸张，问bambam这跟甘不甘心有什么关系？
“所以你翻天覆地的找Patricia是为了什么？为了对她负责？在你甚至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你的情况下？承认吧，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后者。”
“——她，只有我。”JB脸色很难看。
“而你却有很多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不如尊重她的选择。”
听完bambam的话，JB沉默着一头倒下去继续躺尸。又把视线转向期期艾艾看着自己的Martina，bambam认为下次咨询感情问题应该收取相应的费用了。
“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耗，不如直接去哄Jasmine来得快。”
“……可她不接我电话、不回短信、不看聊天工具。”
“之前你也一样。”
在地上缩作一团，bambam看着碍眼极了，Martina小声说所以我想跟她道歉……
“今天不是休假吗，怎么不直接上门去找她？”
“她不见我……”
“啊……那就没办法了，反正你也不是特别喜欢她，她的感受如何你也不在乎，分了正好。”
“可……可我，就觉得，该好好跟她道歉……”
“道歉了又如何，她想要的是道歉吗？你们都是我的朋友，你沮丧我很遗憾，但我已经看厌烦了自那天以来她将近两个星期的强颜欢笑。Martina，亲爱的，用你的聪明脑袋瓜想想，如果你还是给不了她想要的，听我的，别去找她了。”
Martina抬起头来，发觉bambam的笑容里有些许讽刺，她无可辩驳。
Ⅶ.
医院的同事们注意到Martina已经连续几个星期在员工餐厅解决午餐了，那个漂亮的名流小姐没再来找她，工作上她处理得很完美，可私下就失了魂一般，比如现在，发呆了老半天一口汤还没送入嘴里。
Martina回忆着，在Jasmine还会来的时候，明明心里嫌弃得要死，却还是会陪她吃汉堡热狗喝可乐，偶尔会提着夸张的野餐篮来，里面装着高级餐厅的美食，即使只有五十分钟的时候，也每次都很开心的等待着自己的出现。遇到无法脱身的情况，Martina只会给她一个短信或电话告诉她自己不去了，然后有意无意路过Jasmine在医院外等她的地方，从远处欣赏一下她落寞的样子。
坐在她对面的Choi护士出声提醒Martina：“啊啊啊——Tuan小姐，汤要撒了！”
“啊？啊……哦……”
汤终究是撒到她的白大褂上，Martina没太在意，随意扯纸巾在外套上擦擦，接着又开始发呆。同事们见到她这样，只能互相看一眼，无奈地耸耸肩，这位永远对感情问题冷淡的Dr.tuan，似乎在被甩后有那么点开窍了。
“Tuan小姐，你的电话在响。”Choi护士再次提醒她。
拿出手机看了一眼，是browine，她不想接，browine找她没什么正经事，但铃声不泄气的一直响，周围人都好奇的看着她，才不得不按下接听。
脑袋抵在桌子上，整个人都放空状态，Martina有气无力地问什么事。
『晚上到华人区的酒店，晚点我把地址发给你。』对方做贼一样压低了声音。
“……什么啊……我不去……”
『诶你！我可是背着她们偷偷跟你通风报信的！』
“背着她们？”
『不说了她们回来了！』
Martina愣愣的看着被挂掉的电话，喝了一口凉掉的汤，搅拌着早就凝成一堆的意面，同事们见她叉着一口面放在嘴边，迟迟不入口。隔了好一会儿，Martina扔下叉子突地站起来，说我今晚不能加班，你们谁替我一下。
华裔圈子的聚会其实是长辈们为了联络感情，顺便三姑六婆交换八卦的地方。browine见Martina来了，却还是穿的运动装，气不打一处来，跨着长腿迎上去，凭借比Martina高大的身形抓着她就往洗手间躲。
“不是说了让你穿得温顺一点吗？！”
低头看了看自己，Martina委屈极了，要怎么穿才算温顺？对她翻了个白眼，browine从随身的大包里取出一套衣服，让她换上。老实换上后Martina在全身镜里看自己，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的，自己的身材看上去似乎比实际上小了几个size，不解地望向browine，但对方不打算解释。
“好了，Jasmine在大厅偏右的地方，被前男友们围着聊天。”
“前男友……们？”
“废话，你以为她是谁？”browine更加夸张的翻白眼，“听着，她向来喜欢掌握主动，你就乖乖的装成想挽回感情的小可怜，对她撒撒娇，她会心软的。”
“可、可我不确定……并不是说想挽回什么……”一到这种时候Martina不善言辞的毛病就出来了，越着急越不知该怎么表达，开始磕磕巴巴。“但之前的事，呃，我想……”她想起bambam的话，把道歉二字憋了回去。
browine 一听只觉得火冒三丈，“搞半天你不想跟她好了？那跑去bambam那里装死干嘛？来这里干嘛？亏我还专门给你找这么好的机会，不早说！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见她？”
“……要。”
不由分说再次抓起Martina，browine边走边说你别太刺激Jasmine，自从跟你分手后只要见到她，眼睛就一直是红红的，嘴上说不在意，可谁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呢。听着，如果你这次不能搞定她，就真的这辈子都别再见她了，我可没在跟你开玩笑。
推Martina来到酒店大厅，里面全是中式圆桌和红色组成，跟Martina在LA父母家见过的华裔聚会差不多。中间空出的舞池，音响播放着的中文老歌，三三两两的叔叔阿姨在跳舞，朝browine说的方向看过去，一眼发现坐在一群男人中间谈笑风生的Jasmine。
不知怎么的，Martina心里一阵不舒服，把browine告诉她一定要装可怜的嘱咐忘在脑后，冷着脸打量Jasmine周围的男人。她不想说别人的坏话，可实在有些难以接受Jasmine在跟自己交往前，居然和一群看上去不太怎样的男人交往过。他们会有肢体接触、亲昵的动作，甚至接吻和……
察觉Martina浑身气场忽地降温往外冒黑气，browine见机立刻将她推到Jasmine跟前。
状似一直在跟他人说话的Jasmine从Martina进入大厅时就注意到了她的到来，谁让她总是那么引人注目，不过就算Martina走到了她的跟前，Jasmine也只和旁边的人聊天。Browine躲在Martina身后，伸手去拍了拍Jasmine，试图让她转过来看看，结果只换来不耐烦的一瞪。
眨眨眼，Martina这会儿只能顾一头，没空去纠结她身边的男人们，的确如browine所说的那样，Jasmine的眼睛和眼眶都红红的，双颊也瘦了下去，脸色有些苍白。不自觉想伸出手去触碰她，摸摸她的头发，Jasmine却先一步露出假笑。
“真巧，Dr.Tuan。”
Martina没回答，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放，只不过几星期没见而已，她从未如此挂记过一个人。在她身后的browine面目狰狞地示意Jasmine身边的男人们走开，男人们耸耸肩，都无异议的离开了，留下两人独处，browine也离开躲到刚好还能听清她们对话的距离。
“Jasmine……”Martina小声地开口。
“嗯？什么？我没听错吧？你是在叫我名字吗？太令人意外了，你之前一次都没叫过，这可真是受宠若惊。”
又开始不停撕咬下唇的嘴皮，眼神躲闪，Jasmine早注意到她一旦不安时就会下意识这样，但她仍然只是温柔又疏离地笑着，说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下吧，我去一下洗手间，Dr.tuan您自便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。
刚走到走廊，在外面等候多时的bambam迎上来，问Jasmine怎么样。
“她好可爱……”Jasmine一反在里面的装模作样，捂着胸口感叹，现在Martina穿在身上那套衣服是她买了让browine给她的。
这话听得bambam一口气差点背过去，“谁问你这个了！”
“似乎很内疚的样子，看我的眼神也跟以前有些不一样，她真的不会看出眼眶是化的妆吗？”
“那当然了，这可是我的杰作，再说你不也为了今天熬夜了一晚上吗。”
两人来到洗手间，这次她们要把Jasmine装扮成偷偷躲着难过哭过后的样子再回到大厅，为了保证Martina能老实呆在原地，browine会好好拖住她的。
Ⅷ.
从洗手间回来，browine正在和Martina说着什么，等Jasmine一来，赶紧对她招手。刚过去就被browine拉住，悄悄指着一处在交流八卦的阿姨们，问Jasmine你是不是能听懂方言？
bambam故意看了看Martina，对方心虚地躲开视线，她还记得之前被bambam警告别再靠近Jasmine的事。
“啊？什么？”跟bambam交换了下眼神，这可跟她们预定的剧情走向不太一样。
“那些阿姨好像在说Patricia的事，我只能听懂医院什么的，你去偷听一下。”
“为什么我要……”
正想翻白眼的Jasmine意识到Martina还在旁边，背着她瞪了browine一眼，将假笑提上脸，朝那些阿姨走去。配合阿姨们用方言和夸张的表情八卦着，时不时问两句真诚的点点头，bambam忍住想去提醒她演得别太做作了的冲动，Martina还看着呢。回头偷看了一眼Martina，她正眼神炙热的观察着Jasmine的一举一动，耸耸肩，看来是自己多虑了。
约一刻钟后Jasmine借口脱身，在告辞转身的瞬间没了好脸色，将不爽全写在了脸上，示意她们都出去露台说话。
browine一直很好奇Patricia到底怎么回事，急忙问那些阿姨到底说了什么。
“有个阿姨老公的表妹，在一间私人诊所当护士，她说在前几天看到了Patricia在那里。”
听到这话，Martina皱了皱眉，说她再怎么想避开JB，也不至于去私人诊所，那种地方资源环境比起她工作的医院都差太多。本不想接她的话，但禁不住browine的不停摇晃，Jasmine只好继续说。
“她是去询问关于打胎的事。”
“打胎？可她不是……”Martina没记错的话，她跟Jasmine都已经认识三个多月。“那只能引产了吧？”
Browine叫到那不是很危险吗？！
冷笑一声Jasmine嘀咕一句最危险的是那女人才对，bambam也撇撇嘴，不再多言。
“诶！到底怎么样嘛！你们别说话说一半！”browine急了，她最受不了别人这样。
“她根本不可能去引产。”Jasmine不耐烦地说到。
“啊？但她不是去私人诊所？”
见Jasmine很不爽的样子，bambam无奈解释到：“为了让所有人——当然主要是JB——知道她准备做引产这么危险的事情，你看，现在那些阿姨和我们不都知道了吗。仔细想来，Patricia怀孕这件事就很蹊跷，她很谨慎，绝不可能是意外，包括跟Jasmine一起喝酒，甚至送到Martina工作的医院这一系列……”
“所以呢？”
忍了很久的白眼终于还是翻上去了，Jasmine开始劈里啪啦地说：“我就奇怪为什么那天她对我热情得莫名其妙，还去酒吧，要知道她那种自视甚高的人可对我看不上眼，直到刚才我还以为她只是想拉拢JB身边朋友的关系，毕竟乖乖女想要融入我们的圈子很难。她也绝对查到那天是Martina值班，为了从我们嘴里把消息告诉JB。”
“可、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？直接跟JB说清楚不就好了……”
Martina不咸不淡的说：“想让JB对她产生愧疚吧。”
“要不要给JB打电话？他不是满世界在找她吗？”
“你傻啊？让她自己跟JB耗去，被她利用的还不够？”
“你这么生气干嘛……”
“我就想这样。”任性的话Jasmine说得理直气壮，不止因为知道被利用一道，今晚的计划也全被打乱了，正在气头上。
Martina低头偷笑，她觉得Jasmine气呼呼乱发脾气的样子很可爱，比最开始在她面前强装懂事的样子好多了。
Jasmine准备提前离开酒店，原本她都在酒店订好了房间，计划顺利的话她和Martina就会在这里度过一夜，经过这一出全没了心情，只想快点离开。但是这之前她让她的司机休假去，这两天都不用来接自己，现在只有指望搭bambam的车。
谁知bambam车开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街区，忽然叫她和Martina下去，并假笑着告诉她，你们可能得自己回去了。
“我跟browine约了人。”
“约了人？我怎么没——”
bambam打断她的话，直接对她身后的Martina说：“Martina能麻烦你送她到大街上拦出租车吗？这里不太方便叫车。”
等两人注意到bambam的意图，她按住想说话的browine，潇洒地挥挥手踩油门跑了，剩下Jasmine和Martina愣在原地。Jasmine明白bambam的意思，问题是当下的气氛只有尴尬，她气得只能跺脚，现在打定主意不想理Martina，扭头就冲着大街方向走。
跟在她身后，Martina小心的观察着，她细高跟踩得很用力，刚才可能下了场雨地面都是湿的，担心她会摔倒。
这片街区比不得Jasmine住的地方，路灯忽明忽暗，行人也不多，还有三三两两聚集在拐角处穿着暴露的女性。她们打量着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窃窃私语一阵，大概是生意不好，其中一人向她们说到：“Hey，要来一次吗？”并将食指和中指放在嘴上，用舌头在两指之间作出舔弄的动作。
愣了一下，Martina才理解她们的意思，只轻笑一下摇头，Jasmine脾气就没这么好了，阴冷地狠狠瞪着她们。对方无所谓地耸耸肩，说3P也行，要知道情侣吵架，没什么比做一次更能解决问题。
眼见Jasmine正想发作，无奈下Martina几步上前抱住她的腰，稍许强硬的带着她走了，毕竟这种地方可能会有拉皮条的看场子。
在走出一段距离后，觉得Jasmine没意见，Martina也就没有放开她，乐得手小心搭在她的腰上，闻着她偶尔被风吹到自己脸上的香味。其实是Jasmine自己舍不得她放开，她低着头在Martina看不到的角度眼眶发红鼻子发痒，只要这个人稍微对自己温柔一点，她怕忍不住下一刻就犯贱的求她留在自己身边。
Martina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，一个不留神，Jasmine的细高跟踩进了排水沟缝隙里。
“……噢……天哪，我受够了！就不能有点好事发生吗！”
发着脾气脱下被卡住的那只鞋，另一只脚还穿着高跟，高度相差太大，走了几步又生气地脱下另一只随手砸在路边。就算是对时尚毫无兴趣的Martina也能看出来这双鞋价值不菲，也许Jasmine不会在乎这点钱，她还是默默地捡起来提在手上。
朝着大街越近，行人越多了起来，人们多少有些好奇的穿着精致小礼服的Jasmine为何光脚走在街上。Martina几次拉住她，想让她穿自己的鞋，都被推开了。
站定不让Jasmine再走，轻言细语哄着她：“会受伤的。”
“你管我。”
“听话。”
“我受伤是我的事。”
叹了口气，Martina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，只好脱下自己的鞋，跟她一样光着脚牵着她的手往前走。
Ⅸ.
“所以……你们现在是朋友？”
三人约在餐厅吃午餐，抽出一点午休时间的Martina也在，bambam对这个消息感到诧异，要知道现状是Martina快速解决了自己的午餐后，就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Jasmine看，顺便对她的要求一一满足。
眼神在两人间来回转动，bambam恨不得扯住Jasmine的耳朵好好审问一番她到底作什么打算，她刚才分明清清楚楚看到这个浪货在用鞋跟撩Martina的小腿，就算她表面上做得再无动于衷，这个举动也跟调情无异。
“没错，朋友，对吧Martina？”
“嗯？嗯。”顺着她的话回答，Martina神情间满是宠溺，还伸手去替她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。
抑制住想骂人的冲动，bambam懒得再看Jasmine故作天真的笑容，照这样看来她的目的似乎是达到了，至少Martina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就是成功的一大步。
从进来后就一直贴着Jasmine，似乎也不会感到热，Martina拖到不得不走的时候，才念念不舍地跟她们告别，她在意着Jasmine的反应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我晚上下班后你要不要到我家……”
“bam，晚上的party你准备穿什么？我还没想好。”像是没听到Martina的话一样，Jasmine开始跟bambam聊衣服的事。“嗯？Martina你刚才想说什么？”
“就是晚上——”
“你还不走？午休时间快结束了，除了以前跟我约会，你从来不会迟到不是吗。”
静静地喝着咖啡，bambam拿不准她们这是演的哪出，知道Martina咬着嘴唇一步三回头的走了，她第一时间凑过去问上次我把你们丢在街上后就是这个结果？。
“哦，丢在街上，害我那双鞋子报废了，该感谢你吗？”
“别管你的鞋子了，那天你们什么都没发生？”
拿出化妆镜，Jasmine一边检查自己的妆容一边告诉她：“她只是把我送到了楼下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我就回家了。”
“你就没让她上楼去睡睡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hello？”bambam思维陷入混乱，“前段时间哭着喊着要睡她的不是你？”
“我不能再表现得太急躁不是吗。”
“那刚才为什么要用鞋跟撩拨她？”
“……这都能被你看见，不过放心，这次我不会再被她的脸迷惑，我以前从不这样的。”
Bambam心说那可不是，你以前从来都是走快攻路线，几个月都能换好几个人了。
“听着，你态度该放软的时候就放软，当然也不能看到她的脸就开始心软。”
“到底要怎样……”
“总之你们都是我的朋友，不希望看到最后你们落到尴尬的地步，实在不行先睡了再说，反正也不吃亏。”
话音刚落，桌旁的手机响起，两人下意识看自己的手机，发现都不是，铃声持续着，原来是Martina落下了她的。Jasmine很开心，她迅速拿过来，这让她找到了去见Martina的理由，二话不说丢下还没吃完的bambam，对方甚至来不及对她竖中指。
前段时间来过这家医院太多次，加上长得可爱性格也讨喜，以至于连保全、护士们和大部分医生都能跟她熟络地问好的程度，但今天大家的态度都怪怪的。每当她说想亲自将手机还给Martina时，都被搪塞她现在大概没空，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转交。
直觉有异，Jasmine都笑着拒绝了，坚持要自己去找Martina，果然对方都露出一副糟糕了的表情。
快走到医院中庭的花园里，她碰到了Choi护士，两人算十分熟悉了，之前她带着午餐来找Martina的时候，偶尔会分这个单身小伙一份。谁知今天Choi护士见到她跟见鬼了似的，神情惊慌，眼神不停乱飘。
“Choi护士，”Jasmine被这些人弄得快失去了耐心，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鬼，对着Choi护士的笑容已经开始变得狰狞扭曲。“告诉我，Martina在哪儿？”
“啊……Tuan小姐她……那个……啊！现在不太方便……或者你有事我可以帮你转达！”
“谢谢，但我现在就想见她，她在哪儿？”
“不，就，呃……你真的别现在去比较好……”
就在Choi护士急得不知该如何阻止突然变得强势的Jasmine时，她终于看见从花园里长椅上站起来的Martina，正想开口叫她，被一脸完蛋了的Choi护士挡住了视线，但晚了一步——Jasmine清楚看到Martina亲昵地在她身边的女人脸颊上亲吻，眼中带着宠溺的爱意，她见过那种神情，就在十几分钟前还是对着自己。
这大概是Choi护士第一次发现Jasmine这个往常甜甜的名流小姐，能露出如此阴暗冰冷的表情，吓得他冷汗湿了一背。
懒得再去装什么，Jasmine用自己正常稍有沙哑的声音问：“那是谁？”
“新来的实习护士……”
“贵院医生和护士关系一直这么亲密？”
“……你明明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……”Choi护士觉得自己快哭了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“就前段时间……没多久……不过这个，你们都分……”
冷眼看着Choi护士，令他无法把话说下去，扯着嘴角笑了一下，把Martina的手机递给Choi护士，接着又从铂金包里抽出一张卡片。
“今天就当我只是把东西就给你就走了，还有这个，也麻烦你给她，我朋友新店开张的party，你们都来玩吧，我请客，把你手机给我。”
见Jasmine似乎不打算再为难自己，乖乖递上手机，Choi护士刚松了口气，Jasmine忽然凑近他，略带威胁的口吻说道：Dr.Tuan和那位实习护士小姐会在开张那天休假，当然，这取决于你怎么说服她们了，你一定不忍心拒绝我的，不是吗。说完娇媚地笑着在Choi护士脸颊亲了一下，以示奖励，尽管此刻欲哭无泪的Choi护士并不想要。
Ⅹ.
事情变得有些复杂，bambam不理解Martina既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交往对象，又何必跑到她家装死，还用全世界都会误会的眼神看Jasmine？自己的确说过大不了先睡了再说这种话，但这是建立在Martina没有交往对象的前提下，她觉得不应该因为她俩的过节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。
当她对Jasmine说出了自己的想法，你要给Martina找麻烦我不拦你，但护士小姐是没有错的，她们交往的之前你们已经分手了。
Jasmine带着哭腔的反问：“那我错在哪里？喜欢上她？”
受不了Jasmine盛满泪水的眼睛，bambam只能闭了嘴，她知道Jasmine这次是真的委屈极了。
一身皮衣的browine敲开了车窗，看到Jasmine的样子，急忙上去给她擦眼泪，嘴里念叨：“怎么又哭了，她这么对你，你可千万别再心软了，抓着跟她干一炮也不亏。”
“诶！胡说什么呢！”bambam用高跟踹她。
Browine不以为然：“这不你说的吗？走吧，HANI在催了。”
拉着两人从车里下来，在还在排队的众人愤恨羡慕的视线中，直接被高大的保镖请进了里面，这家店是她们的朋友HANI新开的俱乐部，GAY，Drag Queen，Transgender在这里聚集，穿着拘束皮具的舞者在舞台上妖娆乱舞，舞池里bitch们用淫荡的眼神和动作勾引心仪的对象，音乐爆炸在耳边，不停重复着I Like it ，I Like it， Come on，Come on。
“Hey！怎么才来！”
HANI跟Jasmine关系很好，是除bambam和browine外难得不用一见面就笑里藏刀的人，这次她的俱乐部开店宣传多亏了Jasmine在里面帮忙，毕竟Jasmine的人脉广阔这点不是说笑的。
“然后呢？”HANI掩不住的满脸八卦，四处张望，“你们说的那个人，Martina？来了吗？”
“你怎么也来凑热闹，好好做你的生意去。”bambam嫌她多事。
她贼兮兮笑着在bambam耳边说：“可别说你不想看Jasmine和Martina的爱恨情仇，没什么比两个美人的深夜档限制级肥皂剧更有趣了。”
“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是美人，万一跟Jasmine的前男友们似的长得很特别呢？”
“哎，browine悄悄给我看过照片啦，你们先玩着，我去招呼一下那边。”
说完HANI在bambam怀疑的目光下遛了。
在Jasmine的催命短信下，终于得到Choi护士的回复，他们到俱乐部门口了，bambam提醒她既然人都叫来了，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，不管你想怎么干，记得别弄得大家都太难看。
“放心吧，她已经令我够丢脸了。”
她们看到了在服务生引导下走进俱乐部的Martina等人，虽然灯光让人眼花缭乱，但Martina依然那么夺目，最简单的妆容，微卷的发尾搭在肩头，合身的吊带裙装很随意，而脖子上的项圈装饰衬得她异常妖冶。
只是bambam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，想告诉Jasmine时，却发现对方完全在冷眼打量着Martina身后的短发女孩，应该就是那个实习护士。她想至少这次Jasmine没立刻被Martina的美色迷得晕头转向，好歹保持了冷静还记得自己的目的。
前一刻还阴森的脸色此刻已经笑靥如花，Jasmine调整了一下自己吊带袜的位置，在迎上去的最后瞬间，bambam感到的不对劲越发强烈，让她真的别乱来。
熟识们都以为Jasmine会暴怒的冲上去甩Martina两巴掌，不远处的HANI甚至叫好了保镖待命，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帮忙毁尸灭迹，但出乎意外的是，Jasmine脸上保持着笑容。
但实际上要不是音乐声太大，大概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牙齿咬得作响。她不明白，Martina怎能如此若无其事的带着小情人出现在自己面前，如果是为了奚落自己，那她几乎成功了。
Martina开心地在护士小姐耳边说了什么，逗得对方也笑了，而Jasmine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，天知道为了不让自己不哭出来和不上去揍她是花了多大的忍耐。
“Jasmine！”Martina在发现Jasmine的瞬间笑得灿烂极了。
穿过人群走到她们面前，Jasmine打心里感谢这里灯光昏暗，她可以对Martina假笑说：“很开朗啊？好难得看你这样。”
“party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？”
“我说了你就会来吗？你那么忙，要不是Choi护士你可能连请帖都不会看一眼。”
“……不会啊，正巧我跟Hyerin都休假，就跟Choi护士一起来了。”Martina招呼身边的短发女孩向她介绍，护士小姐手挽在Martina胳膊上，很亲密的样子。“这是Hyerin，她是——”
“哦，我知道，你好。”
“你知道？”Martina似乎有些惊讶，歪了歪头再次向她确认。
“很奇怪？”
正想继续说下去，突然聚光灯大到Jasmine身上，主持这场party的Drag Queen向大家介绍她是俱乐部能开张的大功臣，并邀请她上中央的舞台，实在没那个心情，Jasmine勉强笑着摇头拒绝。
“噢，甜心，”Drag Queen皱着画出的夸张眉毛，“你可没拒绝的权力，在这里我是Queen，来吧。”
挥挥手，一群舞者跳下舞台将她围住，拥簇她上去，不顾Jasmine变得难看的脸色，作为老板的HANI笑得东倒西歪，还跟着瞎起哄。突发的状况令Martina也略微不知所措，眼看Jasmine要被带走，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腕。
冷着脸低头看了看Martina的手，Jasmine从她手中抽了出来，忽然她温柔到反常的轻笑，对Hyerin说：“对了，一直忘了自我介绍。”
“啊，我知道你就是——”
“It’s Jasmine,Bitch.”
语毕头也不回跟着舞者上了中央舞台，紧接着HANI也让大家一起过去high，只留下还在思考着什么的bambam在边上。
在Jasmine和袒胸露乳的女性舞者贴近身体的刹那，Martina的游刃有余消失了，死命盯着她跟随着音乐扭动的身躯，每当Jasmine做出极具性暗示的动作时，Martina眼神也更恐怖一分，不停咬着下嘴唇，偶尔几个眼神看向Martina像是在挑逗她。女性舞者撩起了Jasmine的短裙，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吊带袜，胯部被掐住，与从后面贴上来的舞者做出模拟性交的律动。
似乎一直在状况外的bambam终于回过神来，她正要开口跟Martina搭话时，Martina已经冲到舞台上，推开Jasmine身边的人，无视周围所有人的讶异，将她拉着走向通往俱乐部楼顶的电梯。
スポンサードリン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