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

“朴书记。”
“林代表。”
两人落座后互相点头致意,皆装出和睦的假象,进行友好会晤。
“听说贵院决定派出短腿派杰出青年王杰森同志去篮球比赛?”
朴珍荣先发制人,躲在桌下的王杰森要不是被拉着差点儿就跳出去跟他拼命。
“朴书记这话说得有失偏颇,你们都差不多的身高。”
“我比例好,从视觉上与林代表和王杰森同志有很大区别。”
看王杰森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冲出去,安喜延打字安慰他,反正你们腿都没我长,何必内讧呢。王杰森一时想不出这话哪里不对,又觉得挺有道理,只好继续蹲着。
林在范笑了:“那有什么用?还不是要垫着脚来亲我。”
“你!”
不用看也能知道朴珍荣此刻的脸色,王杰森和安喜延在桌底兴奋地互相拍对方,终于说到重点了,原来真是朴珍荣主动的。
“……那是意外,我喝醉了。”朴珍荣的声音恢复了镇定。
“嗯,得,那就行。”林在范说得很轻松,“毕竟我俩之间要有点误会就不好了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,鄙人与林代表您之间——”
忽然一阵音乐从桌下传来,两人低头下去看,安喜延正在满口袋捞手机,以及双手捂脸自觉能一叶障目的王杰森。王杰森不愿去看朴珍荣大概已经气得五颜六色的脸,也只有奇人如安喜延还能淡定地了电话讨论中午吃什么。
“王杰森,你出来。”林在范很严肃。
王杰森哭唧唧地说黛玉我瞎了,什么都听不见。

篮球赛到来,王杰森觉得流年不利,上次才从黛玉手中死里逃生,现下又陷入了另一个修罗场。
原本他是跟金南俊说好了组队的,可金南俊最近老不接他电话,临近比赛只好另寻队友,找了比自己小一届的学弟李周宪,谁知比赛当天金南俊跑出来了。
“他终究是侍寝了。”金南俊比王杰森高好长一截,就这么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。
王杰森喜欢有趣的人,有才华的人,谁都知道当年是王杰森主动去勾搭金南俊的,可如今新人胜旧人,李周宪是王杰森新勾搭来的好弟弟。
“爱妃,是你不接我电话,嬛嬛只不过是暂时……”
李周宪站在王杰森身后一脸懵,没看懂他们这演的是哪出。
“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,耍心眼掉眼泪,扮笑脸说是非,表面上一池静水,底下却暗潮汹涌。”甩了下头发,他问李周宪:“你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?”
“不就是大一的时候我没接到电话,让你进不去宿舍在外面等了一夜吗,咋这么能记仇呢你?”
康南在赛场等了半天没人过去,一看这情况,当即有些冒火,他喊我这个当皇后的还没发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了?还不都过来准备!
“你们还是人吗,我天仙儿还坐在那边呢,能不这么大声吗?”王杰森有些崩溃。
康南白眼一翻:“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,皇上自然会嫌恶。”
等林在范一来,王杰森立刻不闹了,他偷听的事被很严肃的警告要是敢说出去,就把他所有勾搭的哥哥弟弟泡过的姐姐妹妹全请到他家,看你怎么跟一个个跟段马克介绍。
见段马克一脸“好生气哦,但还是要保持微笑”,刚参加完女子比赛的安喜延决定还不不要叫他纯元比较好,喝了几口水,又觉得他LA段氏跟王语嫣似乎剧本拿反了,但转念一想好歹是语嫣心中唯一的白月光。

对手写着是朴珍荣他们院,金有谦却在里面参合,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,猜测是被朴珍荣从各处收买而成,原本林在范是可以揭发,但一看到坐在场边的朴珍荣,觉得还是算了。
话说王语嫣,不对,王杰森一上场,就麻溜的抢球,动作花哨,对比其人个熟练工,运动神经相当发达,高中时不仅得过击剑冠军,还参加过篮球队,虽然现实不太理想,但不妨碍在他自己心目中是永远的中锋。
王杰森拿到了球跟金有谦喊:“谦儿,你今儿要是敢拦我,回去你跟文王的友谊就破裂了。”
“这又关文王何事?”
“奖品有YSL护肤套装,说好了给他赢回去的。”
“我赢回去不也一样?”
“你队友有对象,我队友没有,你好意思跟人家对象抢这个?”
王杰森的部分队友听到怒了,骂他王杰森你谈恋爱了不起啊!人段马克长那么美,小心隔天就把你甩了!闻言王杰森立刻看向段马克,那边正在笑得十分乖巧地给他加油,字面意义上用颜值支撑着他,然后回过头来向队友笑得一脸得意,欠揍极了。
嫌王杰森话多,林在范抢过球自己上篮,由于都是业余的,得分也还算轻松,二十分钟下来,还是王杰森这个有经验的胜算更大。
中场休息,王杰森立刻给斑斑去了个电话,说金有谦这个养不熟的,居然跑到敌军拦着你哥给你赢YSL,文王啊,万一哥输了,心里得多愧疚。那边哦一声,挂了,不到一分钟就看金有谦接了电话,很着急的解释着什么。
下半场一开始,金有谦悲痛地摇头,说王杰森你卑鄙,居然让文王来威胁我,你哪是想要YSL,你要的是给王爷的自行车。
王杰森感叹,经管有钱啊,不赢一笔可亏了。
在金有谦放水的防守下,结局自然是林在范他们队赢了,坐在一边的朴珍荣仍然笑着表情不变,可都觉着他青筋都往外突起,一时没人敢上去跟他搭话。
段马克不顾他们院输得惨烈,看都不看一眼,只给王杰森喂水擦汗。林在范想要的是个名次,其他人要走了数目相当客观的烤肉代金券,都是兄弟自然明白王杰森努力比赛的目的,没人跟他抢自行车和YSL,毕竟他们都没对象。
等王杰森喘口气休息的时候,段马克忽然在他面前刷起了几百年不看的朋友圈,王杰森好奇凑过去一起看,段马克正打开了一个小视屏,里面其中一人居然是刚才还在这里的李周宪。
“哎呦,这嬛嬛,睡觉不穿衣服,哎呦,这叫他起床的谁啊?”
段马克笑着跟王杰森说,果郡王。
“…………”


E

不知不觉坊间开始流传这么一句话:铁打的天仙儿,流水的皇后爱妃与嬛嬛还有果郡王,王语嫣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。犯人不用多说,是安喜延,当然这都是后话。
段马克在国内的朋友不多,十根手指就能数过来,不巧现任嬛嬛的果郡王就是其中一位。其实做到这个地步,段马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以前他就什么都不说,只偶尔的眼神会暴露,如今能吃醋得这么顺溜,王杰森想来想去,只觉得可爱。
大庭广众之下,王杰森跳到段马克身上,那边退了两步抱稳了他,捧住段马克的脸,王杰森又大又亮的眼睛充满笑意和他对视,说咱们骑自行车回家。
“自行车?”段马克并不知道篮球赛的奖品是什么,开赛前有介绍,但光顾着看王杰森去了,主持人说的话一句没听。
“你不是说想要自行车吗?”
“所以……你就为了这个才参加的?”
“那不然呢,怎么?不喜欢?我看还挺好的啊,听黛玉说外面卖上千呢……”
“……喜欢,骑回去吧。”
用在旁边被队友唾弃了一顿的金有谦的话来说,此刻段马克看王杰森的眼神都快滴出蜜。
两人就骑着那辆赢来的自行车一起回了家,回家后段马克趁王杰森洗澡的时候,删掉了已经列好的公路车装备清单。打这天起每天都喜滋滋的骑着这辆自行车,跟人见面压根儿没人问,就破坏自我设定把车推人跟前献宝:杰森给我赢回来的!

要说在讨人喜欢这事儿上,整条街王杰森吹自己第二,也只有安喜延敢吹第一了,毕竟在老师们眼里安喜延糙是糙了点儿,但怎么说也是个高材生,成绩杠杠的。
王杰森正在教员办公室抄笔记,他上选修的阿拉伯语课昏睡过去了,被任教的何老师当场逮住,何老师向来疼他,但又觉得不能惯着他,就提溜到办公室一边讲解一边让他抄笔记。才抄十几分钟就开始耍赖,说何老师你借我去复印吧,我饿了,真饿了,天仙儿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。
“饿了啊?那就回去吃了再来抄,我知道你们家就在学校外面那条街,我等你。”
“何老师——”王杰森抱住人家大腿开始耍赖。
“哟呵,这不是谁家内小谁吗?又被抓包了?”
这时一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手里提着一袋汉堡可乐的神人登场了,人称大老师,关于他的传说层出不穷,此人以嘴贱出名,以至于相传这片校区的人都打过他。
“何老,我早劝您放弃他得了,就他内金鱼脑再抄二十遍也记不住。”
“我记得住好吗!吃了饭回来就记得住了!”
王杰森跟他混得熟,说着就过去抓着他捏胸。
“哎哟哎哟!怎么还上手啦!奶头要断了!你说我全名叫啥!能说出来我给你跟何老求情放你走!”
“这有什么难的!不就大——大、大、大长尾老师?”王杰森眨眨眼,好像不是这个,又改口“大嘴老师?”
“得了吧你,我说啥来着,滚去那儿抄笔记看我吃。”
他俩闹个没完,何老师想叫停都叫不住,还是另一位薛老师进来,说领导找何老师有事才放了王杰森一马。王杰森乖乖拿着何老师借他的笔记,被吩咐今晚上要抄完,正准备走的时候何老师又叫住了他
“嘉嘉,”何老师少有的严肃跟他说,“你跟宜恩年纪都还小,平时都需要注意安全。”
他和段马克的事儿大家都知道,跟他说起段马克不稀奇,但内容王杰森愣了一下,没太懂。
“啊?”
大老师啃着汉堡乐了:“让你俩注意性安全呢,亏得你俩没谁是姑娘,不然揣着个球来上课得多好看呐,生下来何老能当孙子带了。”
腾地一下王杰森红了脸,恼羞成怒冲过去抢了大老师俩汉堡就边吃边往外跑,薛老师还扔给他瓶矿泉水,让他小心别干着。

啃了汉堡只能算垫肚子,王杰森一路走着还在生闷气,还揣球呢,他最多就亲过天仙儿的嘴,就是他王杰森敢带球跑,段马克也不给这个机会。越想越郁闷,这段马克不是那种人他清楚,但这种给双方都留个后路的做法,他不懂了,这是时刻做好分手的准备呢?
心里犯嘀咕,还是没忘段马克吩咐让回去的时候带一包白糖,就拐进了便利店,结账的时候看到收银台旁卖套子的。
站在原地抖腿,递过去的钱一直捏在手上,店员拉了几次都没拿过来,顺着他的眼神看去,再回过头来打量了他下体两眼,拿了盒保险套给他塞进塑料袋,冷漠地抽过钞票结账。等王杰森脑子再次启动开机时,已经站在了自家楼下。
看着塑料袋里的保险套,王杰森长叹一声,拣出来藏到自己衣兜里。
段马克听到门响,从厨房探头出来看,手拿锅铲,身穿皮卡丘围裙。
“回来啦?”
“嗯,喏,糖。”
接过口袋,段马克察觉王杰森情绪怪怪的,问怎么了,那边闪烁其词,找借口脱了衣服就跑去冲澡。
一边洗一边想,段马克以前可是用自己衣服自慰过的,事到如今说对自己没兴趣也不能啊,看着镜子里的肉体,要啥有啥,肌肉一块块的,屁股挺翘。越洗越郁闷,也不是说一定要发生不纯洁的同性关系,可柏拉图并不是他王杰森的style。
洗完发现忘了毛巾,平时都是喊段马克给他拿得,今天心思活络片刻,王杰森决定裸着走出去。
段马克正在叠他乱扔的衣服,见他裸着出来,瞟了一眼,不为所动。
王杰森心里那个气哦,想我都这样子你好歹给点儿表示啊?又觉得万一是他害羞呢,大不了自己主动点儿。走过去盯着他,与那晚在夜店的套路如出一辙,正想环住他脖子抱上去,余光扫到桌子上的保险套,手僵在了半路。
“咳、内什么,”王杰森破罐子破摔,直接扒拉住段马克,“来,跟我生孩子去。”
而段马克却别过头皱着眉头咬着下唇,隔了一会儿才说:“你到底有没有懂跟我在一起不可能有孩子?如果你想要我们最好现在就——”
“说什么呢你?一天到晚想着要分手,你遛着我玩儿啊?就你懂?”
到这里王杰森也黑下脸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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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冷战好几天了,王杰森成天在外面浪,白天上课跟皇后爱妃嬛嬛鬼滚,晚上本是照例想去夜店,又觉得冷战归冷战,自己怎么说都是有主的人了,可心中憋着口气无处发泄,就每晚准时跟着斑斑去跳广场舞,但跳广场舞的天分实在有限,经常被阿姨们嫌弃动作不够柔美。
一起跳舞的阿姨们听说他是跟对象闹脾气,就开导他年轻人,交往中哪能没点摩擦,多磨合就好。王杰森苦,他心说我特么想跟他摩擦磨合,人不乐意啊。
这天王杰森依然跟着斑斑去跳广场舞,有热心阿姨给他带来了家里闲置的半截长裙,说这个穿起来能更有感觉。本来王杰森是拒绝的,何奈挡不住阿姨们的热情,就给套上了,毕竟今天要跳孔雀舞。
刚开场二十多分钟,只见从广场南北两边,分别走来两批人马,北边是穿着广场舞装备的老头儿老太叔叔阿姨,南边是抡着麦克风吉他键盘的沧桑民谣小清新。王杰森有散光,依稀觉得两边的带头人看着眼熟,他听到身后并没有参加战局的阿姨们讨论,南北两派终于要就广场的地盘归属权干一架了。
“薛老师,”北派领头人强调油嘴滑舌,死不正经。“都知道这广场历来是广场舞的天下,你们这些吹打弹奏的,去天桥下地下通道地铁站发展岂不更好,还带天然立体回音环绕,没准儿哪天被丧事一条龙看上了,还能给各位开辟一条再就业的新道路。”
“大老师这就有所不知,”南派领头人语速极快,“我们只是为了追求音乐理想而来,不差钱,你看,我还有开火锅连锁店和服装实体店以及网店的副业。”
还穿着长裙的王杰森听到他俩声音说了句我操,赶紧想抓着自己衣服就跑,却不想居然被那两人发现。
“哟!这不小王吗?真当闺女儿去啦?快叫你薛老师干爹,要点儿红包,人不缺钱!”
“杰森,有什么想不开的,跟老师说说,老师不能让你沉沦失足在广场舞中。”
“得,广场舞咋就能失足了?你咋不救济救济天下去?”
“咦?你怎么知道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?”
五官凑到一堆儿,王杰森想自己倒霉,怎么能被这俩东西给逮住了,回头去找斑斑,早就抛弃自己混入了舞群。热心阿姨们一听,这小伙儿居然跟广场两大巨头认识,立刻上前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说起了王杰森的烦恼,让大老师和薛老师劝他几句。
薛老师更是善良,觉得自己为人师表,应该开导一番学生,就跟大老师商量说今天暂时作罢,我们下次再战。大老师多贱一人儿啊,听阿姨们这么一说,又看王杰森一脸想死的样子,当然能知道是怎回事,有热闹不凑白不凑。
坐到广场边的长椅上,王杰森被大老师和薛老师一左一右夹在中间,薛老师说小段这样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,毕竟你们还年轻,对以后的不确定有太多,难免患得患失。
“语嫣姑娘不都说要跟他生孩子了吗,生米煮成熟饭得了,赶紧给你何老生个孙子带。”
王杰森气得又去掐大老师胸口,不说了生不了吗!
把大老师拍一边儿去,薛老师告诉他,小段这种性格呢,你要跟他明说,诶你跟他说过喜欢没有啊?
这事儿王杰森不敢确定,甚至很是心虚,他平时套路起别人来口无遮拦,可一旦牵扯到实际责任时,总是会顾及太多,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,舌头里打转出来的话又是另一回事。
薛老师说:“那你就天天扒着他说个十几二十次。”
大老师说:“是啊,你上次为了从我这儿蹭顿饭不都抱着喊哥哥我爱你吗,你这姑娘太奔放了点儿。”
薛老师说:“啊,那是挺不值钱的,怪不得小段那么心慌不安。”
王杰森说:“我回去了。”
“别啊,别。”大老师扯住他,“你搞得诚恳点儿不就行了,现在洋人不都流行带着亲朋好友载歌载舞示爱吗,你也来一出啊,阿姨们肯定都愿意帮你。”
“薛老师您能让他闭嘴吗,他这馊主意听得我腰子都在疼。”
“广场舞这主意是馊,但思考方向不错,可以试试。”
王杰森有不好的预感。

隔天下午。
这几天段马克过得有些要死不活,好几天没跟王杰森说上一句话,现如今又被薛老师堵住,内心几近崩溃。但他面上还是很能撑得住,勉强维持平时温温和和的态度问,薛老师有事吗?
“啊,小段,你看是这样的,我们那儿呢有个活动,你参加参加,当然不是强行的,你可以拒绝。”
“那我有事先走了……”段马克对他这种神叨叨的没辙,说着就想侧身绕开他。
“不过听说你最近都闲出霉来了,不去当然没问题,但我得挂小王的科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是不是觉得很卑鄙?那就对了,大老师支的招。”
段马克跟着薛老师五绕三转的走,路上薛老师一路跟他念叨,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他的心思全不在上面,哪里管得自己被往哪里带。只担心王杰森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,可又想王杰森哪能把自己饿着,但他在外面吃别人给辣的也不晓得拒绝,辣得满头满身的汗,对肠胃也不好。
“小段呐,你说这小王吧……”被领着到了广场,原本一直在走神的听到薛老师在说王杰森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,“其实你怕的他也怕,但他愿意去试着踏出这一步。”
对薛老师怎忽然说起这个有些不明所以,段马克愣愣地看着他,薛老师笑了笑,他戴着眼镜的样子只要不说话就是个文艺书生,看不出平日的神叨叨。这个季节天黑得没那么早了,还残留着红霞,但凉爽,不热。
笑着对他抬了下下巴,让段马克看广场中央,他这才注意到现在该是常年音响大作的时段,除了人声以外都安静得异常,顺着薛老师的意思看过去,少数几个人在那边。
一眼看到了那个漂得发白的脑袋,在捣鼓着麦克风,旁边坐着抱吉他的安喜延,大老师在帮忙弄音响线,一看就是街头卖唱和广场舞的装备合体。隐约听到安喜延在说还不开始啊?不说好请我吃饭吗?
“来了来了,”大老师拍他们一人一下,“不止请你吃,杰森同志还得请阿姨们和那些卖唱的吃,不然谁这么热情停业休息给让出广场。”
段马克还没弄清楚他们这演的哪出,薛老师推着他往前走,站定。王杰森也没看他,只对安喜延点了点头,很少有人知道安喜延还会弹吉他。
简单的旋律伴奏,王杰森的声音以他自己的话来说,经常被人夸性感,低沉的烟嗓,说话和唱歌不太一样,段马克是喜欢的。他慢慢走到他跟前不远处,先是蹲下,然后干脆盘腿坐了下去。
王杰森认真唱着歌,眼神仍然在闪躲,可那不一样,段马克猜应该是在害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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